裴昀之任由她动作。
他方才对她又亲又抱,伤口都崩开了,鲜血染红绷带洇了出来。
江云衫气道:“你自己什么情况你是不知道吗?伤成这样你还敢那么用力抱我?还弯腰那么亲我,你不要命了?”
她简直想打裴昀之一巴掌,但看他浑身上下都没几块好肉,一时又心疼地快要哭出来。
她朝外头喊:“宋闻在吗?叫大夫过来给大人换药。”
大夫很快来了,宋闻守在门口。
裴昀之看着江云衫,平声道:“我真的没事,就是不抱你伤口裂开也是常事……”
“你给我闭嘴!”江云衫凶他。
裴昀之老老实实闭上嘴,任由大夫给他换药。
大夫是杭州城的名医,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但像首辅官阶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
他一面换药一面听得心惊肉跳,心想果然传言没错,首辅大人看起来很是惧内,好在他外伤经验丰富,手上十分稳当,并未露出马脚。
裴昀之换好了药在床上躺着。
因时间仓促,江云衫只穿了件常服,简单挽了挽头发,问大夫裴昀之伤得如何。
裴昀之温声:“真的没事,我都不觉得疼。”
江云衫冷声:“你再学不会闭嘴这个月就自己睡。”
裴昀之:“……”
老大夫忍俊不禁,同情地看了首辅大人一眼。
裴昀之从他这一眼里看出来“你是首辅又如何,还不是随时会被夫人赶出房去”的同命相连之感,他不自觉想为自己说句话。
等江云衫问完大夫他的情况,确定他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他才看了江云衫一眼,问:“我能同大夫说句话吗?”
江云衫:“可以。”
裴昀之一本正经看着老大夫道:“我并没有被夫人赶出过房门。”
江云衫:“……”
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关于伤势的事,结果就是为了问这个?
老大夫有几分愕然,很快便反应过来,道:“是,老夫什么也没听见。”
又给裴昀之一个“我都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