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看了看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苏晨,觉得还是不麻烦了,“谢谢您啊杨书记,我弟弟还是有点害怕。我没什么事,一会儿挂完水就回家了。””苏半夏哄着苏晨,今天这一折腾应该把苏晨吓得不轻。
“苏半夏同志,刚刚白医生说你……好了?”李局长措辞一下用了“病好”这个词而不是“不傻”或者“不疯”。
“啊?什么病好啊?我头还在痛呢。”
“就是,你觉得你自己以前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啊?”
“嗯……现在眼前没有雾蒙蒙的了,以前老是听不见,脑子里好像有虫子,总是疼。”苏半夏努力把原主的痴傻塑造成一种生理疾病。
杨书记看苏半夏确实是好了,“那你身上是谁打的啊?”
苏半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自己的胳膊袖子已经被挽起来了,还散着药膏的味道。
“没有……没有人打我。”
“没人打你,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人打我,是……反正不是婶婶打的我,也不是……也不是苏月推我,我吃了馒头,没有吃窝头……没有吃窝头。”说着苏半夏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还掉了两滴眼泪。
笑话,姐以前虽然不会说话,但靠演一个不会说话的农村小哑巴拿了医科大学话剧节金奖呢!
“嘡——”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苏半夏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再给老娘说一遍——”彭玉莲一阵风一样向苏半夏扑过来,恶狠狠地要抓她的手。
苏半夏看着彭玉莲这副吃人相,被吓傻了一般跌下床,手上的针都掉了,针眼涌出鲜血。
“婶婶,你别打我——我听话,我说了吃的馒头,你别卖我弟弟,婶婶——”苏半夏边苦喊边躲彭玉莲的手。
杨书记见这一幅场面,脑门上的青筋都在跳。
而年轻小干部小江,早就上前控制住了彭玉莲。
李局长只在那儿长吁短叹,一直说“不像话啊不像话”。
苏半夏看出来了,这个李局长没啥用,就是个过得去就行的人,真办事,还是那个杨书记。
苏二奎一看就知道坏菜,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彭玉莲的脸上,把彭玉莲打蒙了。
“苏二奎——你敢打我?”彭玉莲像要吃人一样,小江一个一米八几的青壮年男人差点拉不住她。
“我怎么不敢打你?你就这么对我大哥的孩子?家里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教孩子说什么瞎话呢?你还趁我不在打她啊,你就是欺负她脑子不好!”
苏二奎这一席话真是让苏半夏开了眼,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把自己干干净净摘了出来。
哦,什么事都是你媳妇儿做的,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呵呵!
苏半夏被小江扶了起来,假装害怕地躲在小江身后。
白大夫去拿个药的工夫,没想到屋里一片狼藉。
“干什么呢?病人需要休息,出去出去。”
彭玉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阴着脸出了门。
李局长挥了挥手,招呼小江一块出去。
白大夫上前小心地拉起摔倒的苏半夏,叹了口气。“杨书记,你也看到了,我会出具伤情鉴定报告的,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
杨书记闻言点点头,没多久屋外就传出彭玉莲鬼哭狼嚎的声音,然后声音逐渐远去。
“苏半夏同志,你这个事情我们会好好处理的,你好好养病。那这个孩子……要不我先带一段时间,等你病好了,我再送回来,你看行吗苏半夏同志?”
杨书记看起来很喜欢苏晨,来时的一路上都是他抱着的,并且苏晨也不怎么排斥他。
苏半夏看了看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苏晨,觉得还是不麻烦了,“谢谢您啊杨书记,我弟弟还是有点害怕。我没什么事,一会儿挂完水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