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恭儿头疼。”献恭睁开眼睛,虚弱道。
“怎么好端端的头疼了呢?”太后愁道,“不是送燕父王出城吗?怎么回来就这样了呢?”
献恭的脸红红的,微微翻一个身,方才虚弱道,“送完燕父王我便和颜姐姐在郊外赛马…”
“我们玩热了便脱了衣服,恭儿弟弟许是着凉了。”书颜插嘴道。
太后听到书颜的声音回头一看,了不得了,书颜也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秋衫,身上汗涔涔的,张扬的青丝湿漉漉得贴着脸,瘦瘦的人儿站立在殿中。
“我的姑奶奶!”
太后惊呼道,“怎么穿成这样!不着凉你们着凉谁?”
太后赶忙让冬芽关了殿门,又把地笼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拉着书颜进了里面的小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嘀咕咕,“郊外赛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跑得那么热还穿成那样!恭儿是男孩子,穿成那样也就罢了,颜儿你是女孩子,又是公主,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市井之人取笑吗?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平日里头穿了男装在天京城里头骑马露面我没说,反倒是越纵了你们了?!”
冬芽看书颜有些不乐了,便讨好哄道,“公主别恼,太后的话也在理啊!千金之躯岂是寻常人家能看的?更何况穿得那么少,恭世子不就病了吗?太后也是着急啊!”
“母后…”书颜听后觉得也有道理,小心翼翼道,“我们知道错了,求母后别告诉我父王,好吗?”
太后帮书颜整了整衣襟,道,“好,母后不告诉,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胡来了,若出了甚么闪失,我怎么和你父王交代。”
书颜低头浅浅一笑,嗫嚅道,“那恭儿弟弟…”
“你先回你的长青阁,”太后回头望了一眼献恭,叹道,“恭儿看来病得不轻,你不能再有事了,已经让白芷去请太医了。”
“好。”书颜的眼睛往献恭那里瞄,不由得担心起来。冬芽蹲下身子整理书颜腰间的玉穗子,道,“公主请先回吧。公主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回去小憩一下,等恭世子稍稍好了,奴婢就派人来给公主回话。”
“是了。”太后道,“颜儿也该休息一下,不然冷风一吹不就成了第二个恭儿了吗?等下太医来了,我让太医开张方子,冬芽吩咐小厨房熬药,亲自给颜儿送去。颜儿可不许调皮,乖乖地吃了那药。”
“是。”书颜向太后行礼后,道,“恭儿弟弟就拜托母后和冬芽姑姑了,颜儿告退。”
“去吧。”太后道。
书颜走后没多久,太医就急急忙忙地来了。太医知道生病的是献恭,不敢怠慢,拎了药箱就跑来了。
“怎么样?”太后在太医把完脉后担心地问道。
“只是风寒罢了,”张太医捻了捻自己的白须,笑道,“太后不必担心。臣开张药方,那药一日三次,不可断,想必不出五天也就好了。只是这五天里啊,切勿再贪凉啊!”
“劳烦张太医了。”太后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张太医连连摆手。
送走张太医后太后便命人关了正殿所有的窗和门,又亲自为献恭擦汗,冬芽立马夺了帕子,道,“太后尊贵之躯,还是让奴婢来吧。”
太后看着浑身滚烫的儿子,不禁想起庸王的世子,突然害怕起来。都说世子的死是庸王的劫数,那么献恭…
太后忧心道,“以往每每恭儿生病,都是本宫亲自照拂的。”
冬芽赔笑道,“奴婢怎么会不知太后对恭世子的情,只是如今太后要为皇上料理国事,若是沾染了这病可怎么的好?何不先休息一下?这里有奴婢呢!奴婢做事,您还不放心吗?”
“太后,”冬芽见太后定神不语,继续道,“若是恭世子病好了,您却倒下了,要奴婢怎么和恭世子还有皇上交代啊?太后请宽心,有奴婢呢!”
在冬芽的三请四请下,太后终于去了偏殿休息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冬芽,“等下药熬好了,可要叫醒我。”
“是。”冬芽福了一福,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