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就喝!”
李过自然不甘示弱。
饿了一上午的他,拿起酒壶就开始猛灌。
“别以为这点酒就能灌醉我!”
一边喝着酒,李过还一边逞强放着狠话。
咕噜咕噜!
眨眼之间,整整一大壶酒就被李过喝干了。
“呼……好酒!昏君,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只要不是大顺军的机密,我都能跟你说道说道。”
李过打着饱嗝,大大咧咧地背靠在墙上。
“你造反有多少年了?”朱由检问道。
李过闻言,搬起手指数了起来,“我从崇祯二年跟着叔父造反,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了。”
朱由检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就转手扔给了李过,“那你们当时为什么要造反?难道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吗?”
李过接过酒壶,再次猛喝了一口。
“我看你这昏君为人还挺不错,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要是说我和叔父是活不下去造反,那就是骗人的鬼话。”
“凭我和叔父两人的本事,到哪里混不了一口饭吃?”
朱由检看着李过手中的酒壶又要空了,立刻给牢房门外的士兵打了个眼色,让其再去拿酒来。
“那你们究竟是为何造反?难道造反的时候就不怕死吗?”朱由检问道。
李过闻言,脸上泛起了惆怅之意,再次拿起酒壶喝了一口,说道:“我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想过会不会死,只觉得心中一口气咽不下去。”
“当初叔父也是吃公家饭的人,但却因为丢失公文,被赶回了家。”
“原本叔父是想要好好当一个良民的,为了种地还向我们当地的举人艾诏借了银钱,购买种子耕牛。”
此时,士兵又拿过来了两壶酒。
朱由检再次分给了李过一壶,同时问道:“后来又生了什么事?怎么就造反了?”
李过先是把之前的酒壶喝干扔掉后,才接过朱由检递过来的酒壶。
“叔父没想到艾诏居然是放高利贷的人,仅仅半年时间,欠款就由十两银子变成了一百多两。”
“叔父实在是无法偿还,只能和艾诏去衙门打官司。”
“没想到,衙门中的人居然是跟艾诏一伙的,那狗县令晏子宾直接就将叔父下狱抄家了。”
朱由检听到此处,眼中也升腾起了怒火,前世自己的小就是陷入高利贷的泥潭后,被整得身败名裂,社会性死亡后,跳楼自杀了。
“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和放高利贷的人勾结在一起,实在是该杀!”朱由检怒火中烧。
李过也怒喷道:“是该杀!所以叔父从大牢里出来之后,就去把艾诏杀了。”
“那县令晏子宾呢?是否也一起杀了?”
李过摇头叹道:“当时叔父又没有想要造反,怎么可能去杀朝廷命官?”
可惜了!
朱由检都忘了自己大明皇帝的身份了,居然想着李自成直接杀了晏子宾才够解气。
李过继续说道:“叔父杀了艾诏之后,反正也身背了一条人命,就回家杀了那个出轨的淫妇。之后,我和叔父两人就去了甘肃甘州投军。”
“到此时,叔父都还没有造反的想法,还在想着杀敌立功,能有一天洗脱杀人的罪名。”
“在那年六月之时,叔父还被甘肃参将王国提升为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