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乞丐都能闻出这是你闻香斋的胭脂,你跟我说你不知道?”阿瑶冷声问道,眉间紧蹙。
“乞丐?”余夫人嘲笑道,“一个乞丐懂什么,乞丐的话哪里能信……”
话没说完,杜汐儿的青龙剑已经无声无息的出鞘,按在了余夫人的脖子上。
“女侠且莫要动手,让奴家给女侠查一查……”
“查?你怎么查?”杜汐儿并没有收回青龙剑。
“闻香斋每个卖出去的胭脂大都是不同的配方,奴家这么多年每做出一款新的胭脂都将其记录下来,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只要多花一些时间都可以查出来,甚至知道卖给了哪一个大户人家。”
“好,我给你时间。”
看着剑尖远离了自己的脖子,余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请三位大侠在这稍坐,等候片刻,奴家去里屋一一核对。”
见余夫人拿着胭脂离去,独孤景担忧道:“让她拿走了,会不会出事?”
阿瑶道:“她步履沉重,呼吸急促,是个完全没有习过武的普通人,谅她也不敢。”
三人在闻香斋坐下等候,午时刚过,门外街道上有行人来来往往,时而就有女眷向着闻香斋内投来钦羡的目光。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阿瑶有些急躁道:“我进去看看。”掀开门帘钻进了里屋。
“怎么这么慢,你这妇人该不会在偷懒?”是阿瑶的声音。
“啊——这位女侠,这是我闻香斋不可外传的配方,不可让外人看……”
“我对你这没什么兴趣,抓紧时间……”
阿瑶出来后,三人也就知道,余夫人确实是在查阅记录,所以只能继续等候。可是这时间越等越长,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经将近申时,里屋依旧毫无动静。
杜汐儿早就有些不耐,在此处多耽误一刻,就迟一刻救出自己的师父。起身也如阿瑶一般掀开门帘,但是却站在原地没有进去。
“人不见了!”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震惊的独孤景与阿瑶同时奔了过去,三人同时冲进屋内,但却见屋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开的窗户
只见屋中四周摆放了各种香粉,香料,还有许多未完成的胭脂,中间一个矮桌上摆着各种不认识的工具,想必都是配胭脂所用。
阿瑶之前进来时,余夫人就趴在这张矮桌上翻看一本账本,但是此刻账本也消失无踪。
杜汐儿已经在接力克制自己,她几乎到了爆的边缘。
三人从窗户跃出,外面就是闻香斋旁的一条小巷,平平无奇,四下也无特殊之处。一个多时辰,足够一个人离开,想去哪都拦不住了。
四下打听,却见四周百姓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三人,然后一律摇头,连问数人,都是如此。
还是独孤景突奇想,拦住一人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这个闻香斋为何没人,这里可有什么门道不成?”
被拦住的大哥也是个好心人,就回答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个闻香斋进门喊声余夫人就行了,也不用管出来的是谁,是男是女。”
“哦?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闻香斋向来都不在这个小铺子里做买卖,来的都是为了邀请闻香斋主人上门做客的,所以这里的掌柜也不是真的掌柜,而且一天一换,有男有女,只管都叫余夫人就行了。”
独孤景谢过。
“被摆了一道!”阿瑶怒道。
“去司马府。”杜汐儿一言不直奔司马府而去。
黄昏,日落。
西湖边画舫停靠,有美人轻移莲步上船,岸边有行人驻足,有青年观望。
“听说今日有人看到了司马姑娘,半个多月还是第一次露面呢。”
“此话当真?可惜啊,在下与司马姑娘缘分薄浅,无缘得见其倾城倾国之貌。”
“真的假的?赶快说来听听!”另一人道。
“对对对,说来听听。”旁边有人附和道。
“就在那艘画舫上,就那边最大最漂亮的。听说午时司马姑娘身着翠绿罗衫,立于船尾,对着湖中倒影顾影自怜。”
独孤景站在一旁,也向着那人所指画舫看去,帘幕重重,无法得知船中是否有人。一旁岸边,依旧有人开始卖弄文骚,吟诗作对,妄图吸引船上之人的注意。
“独孤公子曾经可见过司马姑娘?”阿瑶小声问道,一只手还抓着杜汐儿。若不是阿瑶拽着她,早就跑远了。听到船上之人是司马宠之后,杜汐儿也就停下,不再急着前往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