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郎这才回过神来,献宝似的把碗递过去,“采月,你喝糖水,刚刚洪婶子送来的。”
洪婶子,住在他家不远,是个很好的人。
平时对小两口很是照顾。
只是江采月看不上村子里的人,对洪婶子也没个好脸色。
人家也不计较,还给送红糖水。
江采月心里很感动,接过碗,喝了一口。
糖水很甜,再看男人带着讨好的眼神,心里也甜了。
“安郎,你过来坐,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安郎狐疑地看着江采月,总觉得今天的江采月怪怪的。
从前他哪敢奢望江采月这么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
难道是孩子生完了,她要走了?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陆安郎垂下头,半晌抬起,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采月,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要走也等坐完月子再走,孩子……我一定让他好好地长大。”
江采月一愣。
她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正想开口解释,门外却传来女人的脚步声和大嗓门。
“走?往哪儿走?”
“嫁进我们陆家,把我们陆家搅得不得安宁,现在想走了?”
江采月眉头一皱。
这声音,很是耳熟。
似乎是陆安郎的二嫂三嫂。
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陆安郎的眉心也是一沉,低声道:“我出去看看。”
江采月点了点头。
虽然说这两个人不好相处,但她要以如今这个身份过下去,这些人往后都是不能不接触的。
陆安郎刚一出去,门口的嗓门就更大了。
“安郎,我们是来给你媳妇下奶的。”
“不过你媳妇咋提前半个月就生了?早产啊?早产的孩子身子弱,也不知道好不好养活。”
“人家是财主家的小姐,孩子身子弱怎么了?人参燕窝养着呗,还怕养不活咋的?”
“说的也是,安郎,你那个财主老丈人,没给点啥表示?”
这是什么话?
江采月一听便怒了。
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想来看看她爹陆财主有没有给好东西的。
可为什么要这么咒她的孩子?
江采月直接在屋子里骂道:“谁家嘴没个把门儿的,诅咒别人家孩子,嘴那么缺德,也不怕报应到自个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