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在一些小区的门口,一些学校的附近,都摆过地摊,但效果都不甚理想。往往是站了半天,也就做成一两笔生意,挣个三两块钱。弄得郁风对白天摆地摊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天气渐渐地变冷了,手套、口罩明显地好卖了一些。
郁风总是在知觉与不知觉之中,观察着小广场上众位摊贩的生意,留意着哪一家的生意比较红火,什么东西比较好卖。
“地摊王”的生意一向不错,她的地摊,一向是货品最全,包罗万象。她是职业摆地摊的,时间比较充裕,哪一家的东西卖得比较好,第二天晚上,她的地摊上就会出现同样的东西。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毛线大姐”,坐在那边,不紧不慢地织着围巾,也不见她卖出去毛线。最近,她的生意突然就火了起来,每天都会有不少年轻的女孩围在她的周边。
“毛线大姐”不但卖你毛线,还可以现场教你织围巾。亲手织一条围巾,留给自己,或是送给男友,比买一条现成的围巾,有意义多了。
“毛线大姐”数日的现场针织,已经潜移默化地打动了许多经常经过这个小广场上的女孩子们的心。
郁风知道“毛线大姐”所卖的毛线比大市场里的毛线贵得多。可是人家不仅是在卖毛线,还如交包会,传授你织围巾的技能。
当然了,你要是嫌麻烦,或者实在是学不会,“毛线大姐”织好的围巾也是可以卖的。
最近,小广场上的地摊又出现了一个小伙子,每隔一个晚上来一次,推着一个半人高的小货架,货架上全是棉袜,一块小牌子上写着:1o元四双。生意好得很。
整个小广场,就数这三家的生意最好。
出来摆地摊,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否则谁又愿意冒着严寒顶着酷暑,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啊?郁风在琢磨着为什么这几个人的生意这么好,而自己的生意却一直不见起色呢?
“地摊王”,是不能比的,人家是职业摊主。“毛线大姐”有一技之长,也比不了。新来的这个“棉袜小伙”,倒是可以效仿的。冬天已悄然临近,手套可以不买,但棉袜是一定要穿的啊!
有了这个想法后,郁风与安琪尽量将自己的地摊与小伙子的货架靠得近些。没什么事的时候,主动跟小伙子套套近乎。
最主要的是进货渠道,然后再弄个小货架,一个象样的袜子地摊就成形了。
郁风所在的公司就是生产货架的,算得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偌大的工厂,到处是货架。他们所需要的那种货架,废品堆里就有不少。
郁风曾经打过歪主意,想顺手带一套回去。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心思。这么大一个货架,没有相关的手续是出不了大门的。可是花钱买吧,又有些不甘心。况且他也不知道找谁去买,公司的货架都是批量出售的,从没见过有人单独买过这么一小套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很是纠结!
郁风两口子跟那个小伙子套了几天的近乎,越聊越热乎。
小伙子是从一个很有实力的批商手里进的货,货源很是便宜。最具优势的是销路不好的款式,可以随时去退换。
聊得再热乎,一旦问起那个批商的联系方式,小伙子就顾左右而言其它,总是将话题给岔开了。
不知不觉,郁风进入这家货架制造厂已经快三个月的时间了。
就在郁风转正的前几天,分管公司整个生产基地的禇总拿着郁风的简历进了郁风所在的办公室。
当时,办公室里只有郁风一个人。
褚总问郁风:“你来我们公司之前在哪里上班啊?”
郁风答道:“就在前面的滨江开区的一家叫科飞的电子厂上班。”
禇总对郁风的回答好像有些不太满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在这之前。”
“在这之前,在一家叫做灰象的方便面厂上班。”
听了郁风的回答,禇总又看了看手中的简历,说道:“行,我知道了。”然后便抓着简历离开了。
不问别的,怎么偏偏就问这个呢?郁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民营企业的人事关系有些乱。郁风进这家公司时,是单总与总经理直接面试的。而那位禇总介于总经理之下,单总之上。郁风的入职,越过了禇总。
郁风进入公司已经快三个月的时间了,禇总从未过问过,而转正申请需要得到他的签字认可。
又过了几天,单总找郁风谈话。
“转正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本来给你定的工资要高一些,但禇总不同意,只批了2ooo块。希望你能够理解。不过,你的工资就我们行政部来说,目前是最高的。”
这2ooo块里扣除1o%,年终时一并放,再扣除个人所承担的社保费用,加上一些补贴,郁风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为179o元,比试用期时的18oo元还少1o元。郁风的心里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郁风第一时间就将转正的消息告诉了安琪。帖子风波,安琪一直担心郁风在公司的前途。
后来,郁风才知道,在他转正之前,那位禇总不问别的,只问他以前的工作单位,是有目的的。
单总来公司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她来公司之后,又引荐了一位五十多岁的总经理助理邱总。单总与邱总曾在同一家公司共事数年。这两人是公司的改革派。邱总又引荐了几位中层管理人员,也出自于同一个公司。
禇总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他是公司保守势力的代表与靠山。
改革派的许多举措都遭到了保守势力的明里暗里的抵制。
邱总引荐的那几位管理人员因无法忍受公司糟糕的人际环境,全都干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先后离开了。
郁风一直不知道,下面早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