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郭临安这句话,郭震握着木棍的手微微颤抖,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的家业被郭临安给败光,还连累他在朝中被人弹劾,郭震双手不由又紧了紧,棍子继续落下。
院子里回荡着郭临安的惨叫声,郭迟安在一旁数着,觉得差不多上前劝道:“阿耶消消气,不能再打了。”
郭临安衣裳上已经渗出血,郭震最后又打了两下才将木棍扔到地上。
“看你还敢出去闯祸,若再敢有下次,老子打断你的腿!”
“不敢了,不敢了……”郭临安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郭迟安连忙吩咐:“还不赶快把人抬回屋里去,再去找个大夫。”
几个小厮听命过来抬着哎呦声不断的郭临安走了。
经过这一顿打,郭临安起码十天是下不了床了,为防止他再生事端,郭震命人严防死守,不许让他出府。
做完这些事,郭震整理好仪容进宫面圣。
“……请皇上放心,事情臣已经处理妥当,摩朔王子亲口说不会再追究此事。”
萧睿颔,“郭将军不会怪朕没有帮你一起处置此事吧?”
“臣不敢,臣明白皇上的难处,若皇上出面,摩朔王子所求会变本加厉。何况事情是犬子惹出来的,由臣解决也是理所应当。”
“好,朕果然没看错,郭将军能体谅朕的难处。”萧睿话锋一转,“此事虽已解决,郭将军日后对幼子还要多加管教才是。”
他指了指书案边上一摞奏折,“这些都是弹劾你的折子,暂时被朕压了下来。”
郭震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后背隐隐凉。
“臣谢皇上信任。臣来之前已经狠狠责打过临安,在他改过自新前绝不让他出府。”
“郭将军知道利害就好。”
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北厥王子受伤一事渐渐平息。
姜姝瑶边哄着元启睡觉边有些遗憾道:“没想到北厥王子就这么一点魄力,只是让郭充容丢了面子,让郭家出了些钱,完全没伤了郭家的根本,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缓过来了。”
枝意忧心,“连北厥王子都奈何不了郭家,皇上知道伯府小郎君被打断胳膊也没有说惩治他们,难道真的撼动不了他们了吗?”
元启已经进入梦乡,姜姝瑶收回轻拍他的手,坐直身子。
“皇上现在不动他们一是因为他们还有用,二是他们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有一句话说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人不可能永远保持警醒不犯错。我们只需积攒好力量,等到对方犯错的时候看准时机出手,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想要报仇只能靠自己,别人指望不上。”
不仅指望不上,甚至有可能成为阻碍,姜姝瑶不求萧睿会帮她,只求到时他不偏袒郭家。
枝意点头,“主子如今有二殿下,日后在后宫中的分量会越来越重,那一天指日可待。”
“可是郭充容也有了身孕,若她也生了皇子,主子岂不是就难了?”花楹道。
姜姝瑶浅浅一笑,“那也要她能生得出来。”
陈太医说郭充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尚短,还没什么异常,等再过两个月有问题就会显现出来。
这件事姜姝瑶没有跟身边的人说,是以连花楹和枝意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