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区别吗?莫怪长乐总说谢行之不要脸。
江绾轻咳了一声,“我有正事和你说。”
谢行之将人揽入了怀里,嗓音温柔缱绻:“你说,我在。”
江绾犹豫了一瞬,“长乐告诉我,近日上京有些谣言,是和你有关的。”
谢行之接过话去,嗓音波澜不惊道。
“是说我功高盖主,不将曾王放在眼里?”
江绾愣住,他怎么知道的?
“说我不尊曾王,不敬皇权,若是再放任我继续管理漕运,只怕陛下的宏图大业,会在我手上毁了。”
江绾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
谢行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嗓音沉磁好听。
“阿绾觉得,陛下会信这些话吗?”
江绾沉默了一下,试探地说道:“应该不会吧?”
她虽然只见过傅弘深一两次,但印象里他和谢行之的关系似乎很好。
而且,陛下看起来眉眼坚毅,胸有丘壑,并非是容易听信他人谗言的人。
然而,谢行之听了江绾的话,只温柔地替她整理好额角的碎发,嗓音温柔道。
“不,他会信。”
……
次日一早,果然和谢行之说得一样,陛下的旨意到了临水。
圣旨上虽没有直接言明谢行之有不妥的言行,但安排了曾王和谢行之一同监督漕运的工程。
换句话说,就是谢行之监督工程,曾王监督谢行之。
曾王听到这旨意的时候,差点没站住。
还得是亲人啊!
谢行之为陛下卖命再多次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惹了陛下的疑心。
功高盖主,不是好事。
谢行之在漕运的名声愈大,在百姓中的声望愈高。
就更容易引起陛下的猜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曾王无声地笑了笑,低头得意地接过了明黄色的圣旨。
他回过头,看着面色冷峻的谢行之,忍不住说道。
“谢小世子,日后就是同僚了。”
“还要请世子,多多指教。”
谢行之掀了掀眼皮,众目睽睽之下,半分脸面也没给曾王留。
“指教谈不上,曾王别犯蠢就好。”
曾王闻言,一口气憋在心头,下不去也上不来,给他气得!
偏偏他又拿谢行之没办法。
自已虽说是亲王,但谢行之还是帝师呢!
而且谢家是百年世家,谢老爷子当初也是帝师。
盛朝有言,凡是帝师皆出自谢家。
由此可见,谢家在盛朝中的声望,哪怕如今陛下对谢行之起了猜疑之心,但谢家的底蕴,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可摧毁。
曾王恨恨地看着谢行之离去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
看来,回去要继续给上京那边传信了。
谢家底蕴再深厚又如何,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城墙推不倒。
他倒是要看看,是陛下和谢行之年少的交情深厚?
还是帝王权势更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