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背后伸过来陌生男人的手臂,湿哒哒的紧紧环绕住肩膀,仿佛要将她整个身体揉碎一样。
带着明显野兽生物躁动的血腥味以及压抑翻滚在喉咙里的攻击性,白殊毫不怀疑对方当时只要心怀歹意。
张开嘴就能轻易撕碎她的躯干组织,纤细的血管。
她的身体太孱弱了。
虽然初生的虫族看起来就是完全体。
但是对比那些一眼看过去压迫感极强的成年虫族暴徒,她小的就是狂风波涛里被裹挟的一叶扁舟。
但偏偏就是她这么一只小到不起眼随波逐流的扁舟,在指腹伤口重新渗出的银色血液抹在烙印着指引金属指引的时候。
白殊自己浩瀚孤寂的精神力瞬间张开。
侵入了一丝缥缈的久远信息,带着跟她同源血脉沉重。
蒙在层层叠叠华丽纱帘后面的王座上,一个面容枯槁如骷髅的年长骷髅,带着蒙尘的王冠半低着头无力的坐在王座上
‘新诞生的王啊!’
‘请握住权利的权柄引倒衰落的王朝’
在黑暗中徘徊,信息素退化中的日逐渐疯狂的虫族,彻底撕毁高阶形态。
变成单形的意识体纯粹的可怕。
白殊清楚这种代着生物性的极致纯粹,另一面代表的就是绝对残忍以及冰冷。
所以当脑海中莫名侵入意识形态,表达不是‘恳求’,而是变相隐藏在死亡阴霾下的威胁。
因为如果她表现出抗拒的姿态。
白殊毫不怀疑那些在外面厮杀奋战低阶虫族,会调转头用宽阔坚硬能刺穿钢板的口-器刺穿她脆弱柔软的身体。
而这个封闭没有出路的地下世界会变成她的愤怒。
‘没有找死的兴趣’
深埋在她血液中的王虫力量。
非常自然的跟外面那些退化成低阶的虫族癫狂弑杀的意识融合在一起。
‘更没有权利放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得却不牢牢握在手中这个说法’
刚刚脱离蛋壳的白殊,不知道脑海中出现那张带着王冠干瘪如骷髅般干瘪丑陋的脸。
是她这个世界的母亲?至亲?!
但是新生的王虫大概能感觉得到,她们之前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一种血脉上共鸣或者是灵魂上的映照一样的战栗。
就像镜子正反面一样。
在旁人身上窥探到自己似曾相识影子的部分,总有种令人恼羞成怒的抗拒感。
白殊在自己庞大的精神力里看到了虚幻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而她短暂被干扰的意识也回到了孱弱的身体之中。
这使得她下意识抬头看着天花板,深埋在废墟的地下通道摇曳的灯光令人心慌的闪烁不止,而原本被当做新王诞生地的地下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