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周多前,那天晚上在茶室就已经隐约顶起的火,在各种事情的叠加下,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他已经拎着伞包走到了帐篷口。
江晚就站在他两步远的身后,试探着又叫了一声:“。。。哥?”
裴行初停住脚,喉尖滚了下。
两秒后,“砰”一下轻响,江晚看到那个长方形的伞包被前侧的人丢在地上,接着他转身,朝自己大步走来。
“哥。。。。。。”
声音出来的那一秒,已经被掐着腰掼到了身后的篷布上。
脆弱的帐篷狠狠晃动了两下。
“哗啦”一声巨响,靠在另一侧的几个不锈钢架全部倒下来。
钢架砸着钢架。
江晚听到外面窦家姑母在喊窦亭樾,让他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窦家姑母嗓音穿透力强,那声音一清二楚。
江晚猛然抬头,看向把她紧紧抵在篷布上的人。
靠得太近,裴行初敞开的衣领几乎蹭到了她的脸颊。
呼吸间带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颊边。
“我也去看看。”是南漪的声音。
江晚想要推他,却被裴行初压得更死。
她声音有点抖:“你干什么?”
裴行初眸色沉沉,垂首注视着她。
“我干什么?”他嗓音里有压抑的微薄怒意,“你让我说什么,江晚。”
帐篷外并不算清晰的脚步声混着裴行初的声音,一句一句砸在江晚耳边——
“分手。”
“你要和窦亭樾结婚,‘你也去和南漪结婚’。”
“江晚,你这张嘴还能说出来什么好东西吗?!”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晚隐约听到南漪在问窦亭樾,他们这边怎么没有动静。
她怕都要怕死了。
两手推在裴行初的胸口,强压着声音:“你先放开我。”
“会被听到的!”她急道。
她想她就不应该跟过来,试图跟他交流。
她不懂为什么裴行初一点都不害怕。
“我们说好了撇清关系。。。。。。”
“我答应你了吗?!”
裴行初按着她的腰,把她更死地压在帐篷上。
整个身体被钳制住,分毫都动不了。
江晚深吸一口气。
她再次看向门帘的方向。
裴行初看到她的动作,声音再度冷下来,语调里是仍未退去的凉意:“撇清关系,你要怎么跟我撇清关系?”
下一秒,在江晚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擦着耳廓的唇往下移了半寸,重重吮吻在她耳后。
带着疼痛的酥麻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
江晚毫无防备,下意识闭眼,猛然攥紧了裴行初的衣领,承受了这个吻。
于此同时,她忽然想到——为了方便运动,她今天扎了马尾。
挑高的马尾让侧颈这个地方一览无余。
而还未消去的疼痛告诉她——
一定,留下了痕迹。
脚步声停在篷布外时,脖子上的唇恰好离开。
裴行初提着她的手指按在刚刚吻过的地方,哑声在她耳边:“你这么害怕,”
“那别被他们发现了。”
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