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禾眠要么是犯了大事,要么,就不是亲生的。
陆今安兴奋地摩挲着下巴。
据他所知,绑匪还勒索了姓江的小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啊!
陆今安十分肯定,将来,他大侄子和这季禾眠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大戏。
只是,这场戏会唱到什么程度,会有多少人入戏,入戏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凌晨的南屿山空无一人。
陆南渊将油门踩到底,用速度与激情来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羞耻挫败——
从来都没有什么间谍美人计。
而他像个小丑一样,在江禾眠面前一次次试探,还做出一系列令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
这已经很丢人了,却不是最令他气闷的。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误会餐厅来搭讪的花猪是接头的,眼睁睁容忍着他来勾搭江禾眠!
想到这,陆南渊“唰”地转动方向盘,丝毫没有松开油门的打算。
黑色布加迪在盘山公路的弯道飞飘而过。
再看车身外侧,离万丈悬崖,不过半寸。
南屿山顶可以看见满天星斗。
陆南渊稍稍冷静下来,停车空坐着,思绪纷杂。
回想这几个月的种种,无不在提醒着他,他还远远不够强大,却自负的离谱。
明明江禾眠的间谍身份错漏百出。
可季家的一道巧妙遮掩,便能让他两个多月都查不到真相。
明明他很多次都可以去问黎棋。
却每次都对自己的猜想和情报能力盲目自信。
还有,既然江禾眠不是间谍,那么究竟是谁,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奶奶送去老宅?
天光渐亮,陆南渊回神起身。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小朋友受了委屈,总要安慰补偿一下。
单人病房内,江禾眠双睫颤个不停。
翻身间,脸不小心碰到了枕头,疼得她龇牙咧嘴。
窗棂透过的月光下,依稀可见那张脸被蛰的惨不忍睹,肿得像一座连绵起伏、青紫交加的山脉。
按理来说,她今天应该累极了才对。
可江禾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在废弃工厂,陆南渊要亲她的场景,以及她到医院看到的镜子里,自己那张瞧不出物种的脸。
她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陆南渊在她说完那番话后,会忍不住发笑。
“强制爱……”
“吃得太饱了……”
是啊,她这张脸明晃晃写着,她可被强制吃得太饱了啊!
亏她还以为自己当时帅炸了。
亏她还一直在生陆南渊的气。
气陆南渊无故冤枉她,还不听她解释。
更气陆南渊得知真相,连个正儿八经的道歉都没有,还一上来就想着占她的便宜。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这还要什么道歉啊。
她顶着这么一张脸,陆南渊都能亲的下去嘴。
这不比任何道歉和蜜语来得更真情实意吗呜呜呜……
江禾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一睁眼,就看见了床边的椅子坐着一个男人。
熟悉的气质熟悉的眉眼,不是陆南渊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