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一动弹,便觉他胸口微震,声音仿佛从胸腔直接传入了?她脑中:“知知?”
程音不知哪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季辞身上爬了?起来。
她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返身扑出去找手机——忙忙拨号,拨120,告知对方目前病人已清醒,无需再派来救护车。
“季总,您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讲电话时她全程背对季辞,边说,边踉跄往门口去,期待他能帮她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假装一切都很正常。
季辞从来都是?个体面人。
她对他有?信心?……
然而今晚,这个体面人却不打算让她走?出这扇门。
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程音以为他又出了?什么状况,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这一转身,便被他就势按在了?门上,劲道之大,令她完全挣脱不能。
“你又在搞什么鬼?”季辞俯身质问。
程音惊住了?。
玄关有?灯,光线自?头顶流泻,被他的身形所遮罩,黑影巍峨如玉山将倾。
男人衬衣半敞,乌发湿透,一扫平日的温文模样。喉结往下,大片结实的胸腹敞露,迫着她视线无处安放,只?能抬头与她对视。
那双素来宁静无波的眼,正透过镜片沉沉将她望定,目光似有?墨浪翻卷,风雷暗生。
程音尽可能维持冷静:“季总,您说什么?”
他轻嗤:“季总?又玩什么新把戏?”
他边说,边摘下被汗珠沾湿的眼镜,眯眼看了?看,随手扔飞到不知何处。
对话驴头不对马嘴,眼神混沌难辨清明——程音基本确认,此?人当下,可能不太清醒。
怎么又出了?新的症状,他生得到底是?哪种病!
季辞人不清醒,动作也没个轻重,但凡察觉程音有?挣扎的意图,便要更牢地将她禁锢。
几个来回,她已完全动弹不得,处处与他相?贴,触手之处皆是?热烫肌肤,隔着薄薄睡衣,几乎将她焚毁。
她满面通红,不敢妄动,试图晓之以理:“季辞……你要做什么?”
见她气息不匀,他总算怜悯,给了?她些许喘息空间:“该我问你。”
单手扶门,略撑起身体,他转头扫了?一眼背后:“酒店是?你定的?”
程音:……还真是?。
他又低头看了?眼衬衣:“扣子是?你解的?”
程音:……也无法反驳。
她欲辨而无言的模样,在他看来便是?认罪。
既已认罪,自?当伏法。季辞慢慢低头,鼻息微微,犀冷消毒水味夹杂薄荷烟气,声音轻缓而深沉:“该我问你,总是?带三哥来这种地方,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程音无从回答,所有?将发出而未能发出的声音,都被他狠狠含入了?口中。
程音这辈子,不能说完全没有?吻过季辞——毕竟年少趁他睡着时偷亲过,做梦鬼迷心?窍时痴想过——但千想万想,她都不会想到,季辞亲吻人的时候,实际上竟是?这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