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雪三兄妹付府上学这几日,慕风也没闲着。
据传端午期间京城防务松懈,生几起无头命案。元宗委任他协理京畿防卫,查处京城内可疑人等。
京畿卫都督武元征也是秦毅的老部下,但慕风与他是次共事。作为卫戍指挥官,日间他也不必去府衙,只是去大街小巷随机访走。
这一日,慕风正在坊间随机的探查,突然一粒松子弹射到他腰间,慕风连忙戒备,却看见千莺着一身碧绿纱衣,婷婷立在身后娇笑:“慕风大哥,一个人出来闲逛,你这官儿真是当的轻松。”
“我当时是谁?千莺妹妹可冤枉我了。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公干。不如妹妹和我一起看看?”慕风忙解释道。
“前几日有下属来报,说是学文巷经常有可疑人等出没,面露鬼祟之色。所以我今日过来看看,这也是属于京畿防卫分内之事。”慕风笑道。
“你这一身正气,直接去了,可疑之人还会来吗?依我看,瞧学文巷斜对面的那间酒楼,二楼宣窗正对着学文巷。不如你我二人去那间酒楼上坐坐。那位置居高临下,巷中情况尽收眼底,还很隐蔽。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千莺白嫩的素手往斜上方一指,脆生生说道。
“莺妹妹果然机敏,就依你之见,请吧!”慕风一看那酒楼位置,果然是正对学文巷视野绝佳,便邀千莺一同上了酒楼。
专找到二楼拐角上的包间,点上一壶清茶,几样佐茶小点。两人便在窗边品茗闲聊,目光却时时瞟过学文巷。
整整一日巷中来往人甚少,巷中有间颇大的宅院,也一直大门紧闭无人出入。时不时有小商贩在向中游走。
“慕风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条巷子僻静,没有店铺,极少有人来往。这些小商小贩为什么要到这条巷子里来叫卖?人都没有,他卖给谁?”千莺这么一说,二人都觉得很是奇怪,立刻重点关注那些小贩。
现小贩竟来来回回就是两人,一个卖针头线脑的,一个卖糖葫芦的。两人神色东瞅西望的,一点也不像在卖货,倒像是在望风。
他们在为谁望风?慕风观察良久却看不出来。
直到晚饭时分,也没有现其他异常。两人只有点了些酒菜将就吃了些晚饭,继续观察。
到入夜时分,华灯初上,各处巷子酒肆都热闹起来,路上行人也开始熙熙攘攘之时。
突然那紧闭的大院之门,“吱”的一声打了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位黑袍人。
“黑袍!”慕风和千莺不约而同相互对视。
两个袍人出门后往巷口张望一番,二人足尖点地轻功身法精妙,瞬间攀沿而上跃上了屋顶。
“不好。”慕风嘴里念叨着,一手抓住窗棂借力跨出窗外,也迅翻身上了屋顶,猫腰追了上去。
千莺也紧随其后穿窗而出,两人压低身子一路上交错变换追赶。追到紫辰大街之时,那两个黑袍人,似乎现了有人跟踪,立刻提狂奔。
“糟糕被他们现了。”千莺说道。
“不能让他们逃了去。”慕风脚下力加追击。千莺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片刻追的略略近了些,千莺反手一记铁蒺藜。
这是暗器使得十分刁钻,流影一般划曲线上挑,飞出又快又狠。两名黑袍人猝不及防被射中,吃痛失去平衡从屋顶上跌落下去。
慕风一个箭步,拔出腰间风波剑从屋顶跃下,直刺过去。
两个黑袍人落地后,一个鲤鱼打挺站稳脚跟,拔出腰间判官笔,反手一挡。与风波剑电光火石般碰在一处,撞出火花来。须臾功夫便与慕风过了七八招。
此时,千莺也已赶到,抽出紫光短刀,纵贯跃入战局。四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正面格挡交锋,这两名黑袍人的帽兜落下,露出的脸都被带着银面具遮挡。功夫诡异,招式奇巧,竟然在几十个回合下来,与慕风和千莺战成平手。
两个黑袍的人招式很辣,身法怪异,竟一时看不出是何门何派。
一个黑袍人使用铁爪功,手掌上一层青黑厚皮,所到之处罡风阵阵,可徒手与刀剑格挡。
另一个黑袍人手持判官笔,上下翻飞灵巧狠厉,昭昭至人死穴,内力颇强。没有三十年功夫练不出这套绝杀判官笔。
慕风和千莺则一柔一刚,配合的天衣无缝。慕风的剑法和千莺刀法交织在一起,攻守得当,两个黑衣人一时间,也讨不到半点便宜,眼看不分上下,时间一久恐生变数。
千莺陡然间旋转腰身,直劈铁爪黑袍,同时及其迅趁其不备,弹出手上袖箭。因近距离逼近黑袍,黑袍不曾料到,被袖箭射中,身形迟疑。
千莺伺机反手抽刀砍向黑袍,没想到巨大的疼痛让铁爪黑袍后退几步,躲过了这一刀,只把黑袍人的外袍削去了一大块。
判官笔黑袍人眼见同伴受伤不敌,也反手打出五枚飞针,慕风甩剑格挡,千莺则因离得太近躲闪不急,其中一针刺入了左肩。
千莺“啊”的一声捂住了肩膀,慕风转而护在千莺身前,两名黑袍人抓住这个空隙,甩出一枚烟雾弹,趁迷雾腾起,逃的无影无踪了。
“慕风大哥,你快去追他们,不用管我,绝不肯让他们逃了。”千莺捂住伤口大声喊道,但意识却慢慢开始模糊。
看来针上有毒,千莺已然眩晕,开始站立不稳,慕风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
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千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已经软了。慕风把千莺抱在怀中焦急的问道:“莺妹妹、莺妹妹你怎么样了?”千莺看到慕风焦急的在喊着什么,已然什么都听不到昏了过去。
“糟了,这针上怕是有毒,得马上回府解毒。”慕风撕开千莺左肩的衣服,左肩那白嫩肩膀上,赫然一个极细的血红针眼。针眼周围已经有了丝网状的黑色血脉纹路,说明毒素已经开始扩散。
慕风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马上提气用嘴在针孔上,借助内力极力一吸,那枚毒针嗖的一声便吸到了他的口中,他顺势用牙齿将毒针咬住。
又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将那毒针小心翼翼地包起。再俯下身用力将伤口处的毒血一口一口的吸出来吐掉。
做好这些简单的处理后,那白嫩肩膀上散开的丝状血脉面积缩小了不少,颜色也浅淡了些。
他一把抱起千莺脚下生风,火向秦府奔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怀里的千莺面色逐渐惨白,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冷汗。慕风心里如刀绞一般,内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对他呐喊,你一定要救她,她一定不能死!
此时的将军府,慕雪与慕雨两人写完当日的功课,正在房中闲聊些学堂的趣事,却被慕风一脚踹开了房门,卷着一股劲风冲了进来。
“大哥出什么事啦!”慕雨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