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四刻,褚怀予依旧没有回来。
丫鬟们为卫梦嫣换上喜服,焦急地看着门外,盼着王爷归来。
但卫梦嫣却吩咐。
“把后院那口迎亲黑棺抬进来。”
丫鬟们诧异,面面相觑。
“夫人,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为何要带那么晦气的东西进来?”
卫梦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抿胭脂,将苍白唇色染红。
“我嫁入王府,来时躺的就是这棺材,有何晦气?”
丫鬟顿时噤声,立即喊人将黑棺抬入房里。
戌时三刻,吉时已过。
褚怀予依旧不见人影。
卫梦嫣知道,自己今晚等不到他了。
无妨,她等的也不是他。
而是金蚕蛊虫的最后一次毒发。
左心口一阵细密连绵的悸痛,好似无数虫子在一点点啃咬她的心脏。
卫梦嫣深吸一口气,平静屏退所有下人。
然后在桌前执笔写下一封和离书。
她希望自己以清河卫氏的身份死后,也是一个自由身,而不是安王府的亡魂。
不再是谁家的女儿,也不是谁的姐姐,更不是谁的妻子。
她只是卫梦嫣。
摘下腕上的佛珠,卫梦嫣把它跟和离书摆放在一起。
自此往后,他们再无瓜葛。
亥时三刻,卫梦嫣体内的金蚕蛊再次发作。
她五脏六腑几乎痛得痉挛,但还是吃力拿起死亡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