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柠连忙松开了手,竟难得觉得自己和人相处,会这般不自然。
她佯装镇静地说道:“我到时候再给你做一个,你看我怎么吹的再学吧!”
说完,她后退了好几步,又拿了他手中的埙,慌忙跑走了。
崔婉柠对于自己说过的话,确实说到做到。
没几天,她就拿着烧制出的埙找到裴昱铭。
那埙的面上还刻了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后来裴昱铭问她,崔婉柠当着他的面,拿白萝卜雕了个小虎头。
她扬着下巴,好不骄傲:“本人刀工自然是一流。”
后来崔婉柠也常雕,把裴昱铭当小孩子似的哄,却意外地受用。
裴昱铭学什么都快,这次吹埙也不例外。
没几十分钟,就记住了孔位的发声,又过几天,便能吹出一段曲子来。
崔婉柠全然归功于自己,笑得讨喜又得意:“我师父教我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当你的小师傅!”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又红了,闷声回道:“崔婉柠,你知不知羞。”
也是许久之后,裴昱铭才知道,有些人不是生来家庭圆满。
所以崔婉柠一直渴望一个圆满的家,可二十多年后的他并没有给她。
……6
这次之后,两人的交集明显多了起来。
在田里劳作、挣工分的时候,崔婉柠便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凑。
裴昱铭心里清楚,却没戳穿她。
崔婉柠要在广播站和他一起念稿,要和他一起写春节的对联,他就教她读书写字。
她也帮着裴昱铭一块放他放不熟的那头牛,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做想吃的菜,甚至把工分让给他。
村里人总开两人玩笑,崔婉柠竟然会脸红。
看一眼什么都不说的裴昱铭,又逞着强摆摆手,求乡亲们嘴下留情。
裴昱铭知道崔婉柠对自己有意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