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海家原本是支持三王女的旧贵族,受到了一些波及,幸亏女王陛下宅心仁厚,这才没有清算党羽。
只是平静了几年,这些人现二王女虽然囚禁了三王女,但姐妹感情仍然十分深厚,所以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和皇权,改王为皇。
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他们的贵族头衔——当然,还有背后的利益。
嗯,没错,就是如此幼稚的理想。
庄晏合觉得这帮人脑子都有坑,但她这位师兄显然不这样认为,还觉得庄晏合是为了金钱出卖理想。
为了金钱是没错,但她可没出卖理想。
不过反正左右说不通,她也就懒得和人争了,自己眼不见为净,还让老爹少和对方来往。
可惜她爸心软,又特别顾及情分——否则也不会律师不当专心跑去搞学术了,竟然为于文海写了推荐信。
庄晏合这会儿看出来了,于文海这一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止没有按原先安排的路走,还拉下脸让老师帮自己写推荐信,性格和脾气也变得捉摸不定。
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途中,正好是最冲动、最危险的时候。
庄晏合仔细观察了一下于文海,现他面色隐隐泛红,手里的酒杯已经只剩杯底的一点儿酒,之前更不知道喝了多少,心里警铃大作。
于文海的酒量可不好,或许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是在耍酒疯?
“哈,是啊,你现在当然不屑于听我的说教了,不止是你,还有老师……你们的初心都变了。”
庄晏合觉得还是不要再纠缠下去为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学长这么固执己见,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于文海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愤怒:“到底是道不同,还是你走岔了路?”
“我一直都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是学长曾经对我有误解罢了,”庄晏合一边观察着姜愈白的反应,一边冷静道,“一厢情愿的妄想称不上是理想,甚至称不上是愿望。”
于文海怒极反笑,点着头道:“好好好,是我瞎了狗眼看错你,你就嫁进姜家给这个顽劣二世祖当一辈子保姆吧!”
他说完就想走,姜愈白越听越生气,被如此羞辱后却不肯轻易让他离开了。
她拔出拐杖往于文海面前一拦,于文海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到了旁边的桌上。
他稳住身形正要怒,就听到姜愈白骂道:“你放什么狗屁!你当自己是谁啊?敢骂我顽劣二世祖!庄晏合和我结婚是给我当保姆,你是看不起姜家,还是看不起庄晏合或者保姆?于文海我告诉你,庄晏合不喜欢你,你就算在这撒泼打滚也没用,堂堂一个大律师脑子只有芝麻绿豆大,你司法考试是怎么过的?在上司女儿的生日会上找我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争风吃醋,你等着被炒鱿鱼吧你!”
她这嗓子一吼,原本只敢偷偷看的众人这下是光明正大地围观了起来。
姜愈白双手死死抓着拐杖,借着支撑几乎蹬起身来,庄晏合眼见不好,连忙上前把她按回到轮椅上:“愈白,不要激动。”
现姜愈白对于文海反应那么大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听她提到“喜欢”才明白姜愈白在意的是什么。
庄晏合心中有一些疑惑。
虽然于文海确实追求过她,但不是那种大张旗鼓的追求,除了她和她爸妈以及于文海本人以外,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因*为她拒绝得非常果断。
姜愈白是怎么知道的?
庄晏合的疑惑此时当然没办法解开,因为姜愈白正气得心胸起伏,面色赤红,也就肩膀上庄晏合的手稍微按住了她的怒火,否则她都想拿拐杖打人了。
前仇旧怨——虽然是预知梦里的仇怨——本就让姜愈白不爽至极,没想竟然还被人当面骑脸,放在过去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这么忍了的。
“是我激动吗?”因为对庄晏合的喜欢和愧疚,她醒来后对庄晏合的态度一直非常良好,此时却忍不住迁怒,“到底是我太激动还是他太过分?是他挑衅不是我找茬!你不应该让我别激动,你应该让他给我道歉!”
于文海一直在羞辱她,她觉得庄晏合不够生气,也不够维护她!
在庄晏合心里,难道这个师兄比未婚妻还重要吗?
庄晏合见她曲解自己的意思正想解释,没想到于文海冷笑了一声:“庄晏合不喜欢我,你以为她就喜欢你吗?姜愈白,你知道她为什么和你订婚吗?”
“于文海——”
庄晏合语带警告,于文海却不管不顾地道:“她看中的是你的人品吗?我呸,谁不知道你那狗屁德行?她看中的是你的脸吗?你现在都毁容残废了,她为什么还不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