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应该的。”
*
话虽如此,转入私高一周后,林初并没有找到还校牌的机会。
新的周一,林初提前半小时起床。
简单吃过早饭:“小米粥在电饭煲里,锅里有鸡蛋和红豆包,想喝牛奶冰箱上层自己拿。”她拿起书包,“饭后记得吃药,都给你放在茶几上了。”
着急赶公交车,林初语速很快。
噼里啪啦说完这一长串,不给林稚川插话的机会:“砰!”用力关上防盗门,将他的声音一并关在门后:“你慢点儿——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旧城区到私高距离远,晨色朦胧时,林初坐上第一趟早班车,看见巍峨的白色圆形拱门,已然天光大亮。
下了车,她走在路边,小心避让挤在道路两侧送孩子上学的昂贵私家车,刷脸进入学校。
后勤工作人员每天按时更换教学楼中的瓶插,周一是水仙百合和孔雀草的组合。
馥郁芬芳,满衣襟的香甜。
林初不太习惯这么浓烈的香气,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感冒了?”被一同进班的胡莱撞见,“周末雨下得挺大,注意身体啊!”
林初稍微弯了下嘴角:“没事。”
“年哥是不是又不准备来上课了。”胡莱关心完林初,扭头看后边,“哎,就不能分我点脑容量!考不了第一,能从倒十出去,少挨几顿打也行啊!真是的,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胡莱半真半假地抱怨。
林初放下书包,扫了眼教室后排。
硬件设施优越,私高教室面积比普通中学大得多,桌椅安排并不拥挤。
最后一排的单桌与其他位置间隔却又格外广阔些。
靠窗,独自坐着。
离人群很远。
没有同桌,也没有试卷课本,桌面上随意扔着个有些眼熟的黑色书包,被卷起的奖状仍旧草草塞在侧袋内侧。
上周下了几场雨,雨丝从半敞的窗户斜打进来,打湿铜版纸,随着时间推移蜷曲发皱。
书包的主人显然很久没回来了。
实际上,自从上周升旗仪式后,林初再未见过徐嘉年。
整整一周的时间,无论在学校还是奶茶店,她都没有再碰到他。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周舟说,“想上学就来,烦了就不来,有时候来了也不进班,直接去琴房。总归学校是他家的,他成绩又好,老师想管也管不到。”
“不过你还是别去琴房找他了,那里蹲他的人太多,老师也经常过去查。啊,也不要直接把校牌放他书包里,他不喜欢别人离他的座位太近,更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林初看出来了:“嗯,我知道。”
哪怕徐嘉年本人根本不在班里,课间,学生们聊天打闹时,也没有人靠近那张单桌。
明明在同一平面,却像是被无形与整个教室切割开来。
一片无人敢侵犯的绝对真空。
“你别着急,反正学生会从来不会扣他的操行点。”周舟安慰林初,“什么时候他来上课,你再把校牌还他就行了。”
“没事,我不急的。”
习惯了徐嘉年每晚都来辛德瑞拉点一杯柠檬水,一周不见人,林初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谈不上多意外。
没有什么会永远在计划内。
既然她并未因为和他同班而格外惊喜,自然也不会对他突然的缺席感到沮丧。
中午吃过饭,林初去后勤部拿校牌:“你找得到路吗?”周舟被班主任叫去整理材料,“不然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反正这周的检查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