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难干,唐笙擦拭了几番,换好衣物去长廊外晒太阳。
休沐休沐,所谓休沐正是休息沐浴的的日子。唐笙找了个没啥人经过的地儿,背着阳光看医书,寻找治疗能治梦魇盗汗的药方。
头晒得半干时,时常跟着方姑姑的宫娥过来了。
彼时累得昏厥的唐笙书盖在脸上睡着了,手上蓦地一重。
医书滑落在地,唐笙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回望宫娥。
“唐大人,这是陛下赏你的。”宫娥盯着钱袋,有些羡慕。
唐笙:“?”
她朝明堂拜了拜,算是谢过了赏,这才问起宫娥心里话:
“陛下可曾说赏我之因?”
宫娥道:“这我不知,许是陛下赞许大人的医术吧。”
唐笙笑容微僵。她这半桶水的医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玅观才会赏她。
宫娥走远了,唐笙才打开钱袋,搜出了一个福字。
唐笙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这福字显然是秦玅观的手笔。新元日,皇帝书福赐予下臣,这是延续了几朝的传统。
唐笙年后确实未曾收到福字,秦玅观此举或许在弥补,亦或是对寿礼香囊的回礼。
她虽然爱财,但也不是什么财都爱。今日送来这钱袋,秦玅观也许带了两清的意思,唐笙既憋闷又好奇。
没班上的日子也有些难熬。
吹干了,唐笙凝望着案上的东西,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都已经来了这个没人权的地方了,伺候秦玅观伺候得胆颤心惊,好不容易休息一会,竟然还期盼着回去上班。
可她抑制不住地回想着昨夜的事,静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华灯初上,宣室殿也早早燃起了灯火。
唐笙扒着窗沿探望,没见着宣室殿有什么动静,却见到了匆忙奔走出来的方汀。
唐笙太阳穴跳了跳,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秦玅观易受凉,她昨夜将她裹得紧紧的,同她擦洗时燃了火盆取暖,动作也很细致麻利。临走前唐笙还试探了秦玅观的额温度,把脉诊了诊,确保一切无虞后才离开。
那时秦玅观的血条不减反增。唐笙反复确认,终于感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大概是秦玅观泄完情绪,心情舒畅了。
可眼下又是怎么回事?
唐笙飞快挽好了,提着药箱冲到照壁附近。
方汀见着她,飞快拦下。
“唐大人,陛下召了萧、黄二位御医,您今日休沐……”方汀顿了顿,思忖着说几句温和好话,“莫要辜负了陛下的好意,好好歇着便好了。”
方汀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娥便出去另请御医了。
唐笙听出了她话里的为难,只道:“陛下如今还好么?”
“陛下今日躺了半天,晌午精神头挺好,晚上用膳时突然吐了。”方汀知道她着急,语调放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