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忍着哭腔。
背过身去,自己狠狠用袖子胡乱地抹掉眼泪。
白长庚顿了顿。
然后看着石榴红,轻声道:
“我本是女娇娥。”
石榴红闻言愣住了。
这是一段三师傅教过的昆曲里的戏文,名字叫作《思凡》。
其中有几句:
「奴本是女娇娥,
又不是男儿汉。
为何腰盘黄绦,
身穿直裰?」
它描写的是一名小尼姑常年青灯古佛的生涯,小尼姑向往自由的生活。
白长庚在用这种不惜袒露把柄的方式,对她表现诚意。
“一直以来我都担忧被现,但事到如今,可能也应该在某些时候,去面对这件事。”
白长庚向石榴红轻声道。
她说了自己抓周拿到传家宝,才需要女扮男装到成年的事。
并且正式提出,要由她来解开这诡异的情蛊。
作为之前,没有完成帮夏岩秋治疗的约定的补偿。
石榴红破涕为笑。
此时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数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以及感激。
“别人看着我们像是两个梁山伯,实际上是两个祝英台。”
她在调侃白日里那个卖风筝的奶奶。
石榴红刚出口就后悔了,一下子感觉真该死,好想扇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这么失言,一不小心又习惯性地说出了刻意能和人更亲密的话语。
还好,白长庚没注意。
白长庚摇了摇头道:
“不像。”
“怎么不像?”
“你不喜欢悲剧。”
石榴红微微一愣。
她怎么还记得柳永的词那茬儿啊,自己都快忘了。
石榴红和白长庚敞开心扉,简要道了一下自己这两年所经历的,关于那个蛊的怪事。
…………
白长庚略加思索。
“这两年,你不在,杏倚楼又重建了。”
“啊?”
白长庚和石榴红解释道,王兰仙在杏倚楼火灾后,飞重振旗鼓。
去年壬寅才修葺完毕,算是原址重建。
比起原来的气派奢华只增不减。
只是,那次火灾后,其他新开的楚馆都趁机力争上游。
早已想方设法,各自抱团的抱团,勾心斗角的勾心斗角,把王兰仙的地位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