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詹又晴侧头想对他说什么,商砚总会配合她,耐心俯身低头聆听。
不像我们。
商砚从小就高我一头,后来越来越高。
我和他在一起时,总需要蹦蹦跳跳抬起头,才能跟他说话。
原来对真正在意的人,他是会主动低头的。
我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一定要有点骨气。
他怎么样跟我毫无关系,再乱想就扇自己一巴掌。
但去往登机口的路似乎只有一条。
我只能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分岔路口。
商砚似乎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好像都没打通,又对着手机拨弄了半天。
最后他找朋友借了手机,脸色阴沉往一旁的厕所去了。
没多会儿,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还是个陌生号。
“时微,这次气性挺大,我不找你你就不主动找我是吧?
“居然还把我拉黑?
“有本事就一直不找我,等去了北京上大学,人生地不不熟的我看谁照应你。”
商砚语气不善,一鼓作气数落我半天。
我没说话,这话的确没法接。
但商砚似乎更生气了。
“不跟你说多了,赶紧微信给我加回来。
“我马上要跟几个朋友出国玩两天,可能电话联系不上,你别担心哭鼻子。”
我连一个字都懒得送他。
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远远看着黑着脸回到原地的商砚。
他气鼓鼓拉起詹又晴,没再犹豫,直接朝左边登机口走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也转身往右边走了。
在美国和亲人一起四处散心的日子,我都表现得很快乐。
我刻意让自己忙碌起来,用各种行程充实日常,尽量避免胡思乱想的空挡。
更没像商砚要求那样,加回他的联系方式。
不过沐沐和其他朋友,还会时不时给我发来商砚的近况。
商砚和朋友们似乎在新西兰玩了好多天。
不知什么原因,每一天他都会认真发朋友圈。
跟从前,几个月懒得发一条的商砚截然不同。
有时是他在雪道上飞速滑行的短视频,有时是丰盛美食和彻夜狂欢party,最多的是一群人在雪场各种搞怪趣味的开心大合照。
即使我并不想关注。
但就是莫名很多朋友会主动来跟我分享。
大家话里话外都好奇打探,我为什么没和商砚一起去新西兰。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搪塞美国亲人这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