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搅着面条,问徐运墨要不要也来一份,刚才沈老板也吃的这个,再晚怕没有了。
“不要。”
徐运墨回绝,不吃孔雀饲料。
老马奇怪,“我看你昨天不是吃得蛮开心吗?还跟小夏叽里咕噜,问他能不能给你留一份。”
徐运墨嘴唇紧绷,不肯讲明理由,他斜眼看周奉春,朋友仍在有滋有味扒饭,全然不觉哪里不对劲。
心中给对方判一个通敌卖国罪,徐运墨问:“他刚和夏天梁说什么了?”
“谁?”
“南襄路那个。”
噢,夕舟啊,周奉春半张脸埋在碗里,“他说酒吧下个月就装好了,softopening请我们过去玩。”
叫那么亲切,徐运墨大感不妙,病毒侵袭得比想象中更快,沉着脸说:“他……你们答应了?”
周奉春抹嘴,这才拿正眼瞧他,上下一扫,知道徐运墨在火边缘,嘻嘻两声,说对啊,他酒吧墙壁那个壁画还是找我画的,去看看很应该吧。
明知自己不是问这个,徐运墨脸色几乎下雨,“你少赚黑心钱。”
“有钱不赚猪头三。”
周奉春切一声,说夕舟挺大方的,也好讲话,接着欣赏徐运墨逐渐揪成一团的脸。
“比你好聊。”
你嫌命太长是吧,徐运墨刚要威,老马接话:“你不要讲,沈老板有点手段的,他那个酒吧靠后就是居民楼,一群老头老太,平时马路多两辆车子就要条头,装修之前反对声音很大的,结果呢?他就两天时间,全部摆平,我今早跑了一趟听反馈,几个人还给我比大拇指夸他一刚。”
又看徐运墨,“你们辛爱路那个横幅不也一样,拉出来半天就结束了。”
“那是因为我没参加。”
老马是99号大战的生还者,笑说:“懂了,缺乏纪律大队长的英明领导。”
周奉春乐得不行,嘴里猪肝还没咽下去,吱哇乱笑,酱汁差点天女散花一般喷到徐运墨身上。
两人笑过,老马先提出疑问,说经历天天一役,徐运墨对外来商户的态度合该缓和许多。再说酒吧距离他涧松堂远开八只脚,再怎么惹也惹不到他,干嘛那么戒备。
周奉春神秘道:“不是距离问题,是人的问题。”
老马做出倾听状,周奉春指一指他的碗,“好比你这个冷面,他不吃不是因为不喜欢,是因为有别人也想吃。”
这么小气?老马不可思议地看徐运墨,“徐老师,一样东西不至于因为好吃,就活该被你一个人霸占吧。”
影射什么东西,徐运墨那张脸即将暴风骤雨,桌下毫不留情朝周奉春踹去一脚。
老马哇一声,“谁踢我?”
“徐老师来啦。”
晴天娃娃现身,暂时压下徐运墨的火气。
今天闻着很干净,没抽烟。
徐运墨心情转至多云,选了两个常吃菜式。
夏天梁咦一声,“昨天不是讲要吃冷面的吗?我特意给你留好了。”
对面传来偷笑声音,徐运墨不去看,他犹豫半天,还是做不出决定。
夏天梁歪头,“不吃?正好,那我给夕舟了,他刚说想留一份当晚饭。”
这孔雀没姓的吗?徐运墨脸色再度变化,最后归为阴沉沉的一片,说我吃的,不用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