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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被劃開，赤紅色的血液染紅了雪白的衣襟，嘴巴張開，發出嗬嗬的聲音，聲音沙啞到極致，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你逃不掉！我的小少爺，你逃不掉的！從你被斐榭祈送給我的那天，你就逃不掉了！」

「我沒有想逃。」青年目光淡然，湖藍色的眸子閃動，裡面是風雨欲來的興奮，他低下身，手虔誠地捧著十字架，唇角勾起，笑意如黑墨砸到白衣上般，以極快的度渲染開，「神明一向垂憐我，他不會怪我的……」

青年玉似的手指微動，聲音上揚，笑意越發濃郁，問：「你猜猜，我要做什麼？」

「我不會放過你的！死也不會！」男人眼裡浮上驚恐以及恨意，瞳孔中倒映出的十字架慢慢放大。

男人死了，十字架插進了他的心臟，紅黑色的血染紅了神聖的架身。

「斐榭祈……」青年站起身，失神地喃喃，隨手推倒旁邊的燭火。

火舌搖曳，貪婪地舔舐四周的一切，包括青年自己。

髒死了，他髒，世界髒，那位將軍也髒，所有生命，所有物品，都髒死了！

——

「小少爺，將軍讓您過去。」

不甚溫潤地搖晃，床上的青年蜷縮成一團，發出嬌意的輕哼。

「少爺！」

叫喚聲多了幾分嚴肅，搖晃的力氣也加大了幾分。

曲言緩緩睜開眼，耀眼地陽光猝不及防的照射進瞳孔，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他伸手遮住陽光，看向旁邊的人，眼中浮上迷茫：「你是……」

「少爺您睡糊塗了？好了好了，將軍找您呢。」

曲言怔怔地看著面前人。

將軍？

什麼東西？

……

潔白的大理石如同通往天堂的階梯，漂亮的玉足走在上面，腳步不緊不慢，慢條斯理。

青年身著昂貴的禮服，修長的玉頸戴著海藍色的寶石，像是被精心打扮的白天鵝。

微卷的金絲襯的他氣質慵懶，挽住頭髮的紅髮帶與藍眸相映襯，舉止間說不盡的矜貴之意。

推開門，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正倚靠在落地窗前，聽見聲響，他微微回過頭。

再次看到那張魂牽夢繞，如同夢魘的臉，曲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帶著玩味地問：「聽說您找我？」

斐榭祈瞥了一眼曲言，當划過對方勾人心魄的臉龐時，毫無波瀾的心像是被丟了一粒石子，引起點點漣漪。

他勾了勾手指，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過來。」

曲言依言走了過去，他熟練地為對方寬衣解帶，眼睛微微往上挑，星辰大海般的淺藍色眸子為他增添了幾分清冷，但眸子卻眼波流轉，眉目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