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孩子实在是太倔了。
为了救自己的副将,愣是在满天的风雪中生生跪到半夜,最后晕倒在风雪中。
萧绰命人将冻僵了的耶律烈抬进了碧落宫。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他的副将已然被处死。
萧绰只好苦口婆心安慰他。
“阿烈,不是祖母不帮你,实在是君命不可违,祖母也不能越俎代庖。”
耶律烈面如死灰,还发着烧,便要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萧绰前去阻拦,被耶律烈推开了。
他脚步不稳地向外走去。
任她在后面叫也叫不住。
自此后,耶律烈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与谁都不再亲近。
本以为时间长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却没想到这孩子这般记仇,十多年过去了竟还记得她当初说过的话。
耶律烈警告了萧绰和耶律齐之后,目光终于落在那抹娇弱的身影上。
深邃的眼眸里已然敛去了先前的锋芒,丝毫不见方才的凌厉之色。
李清婉乖巧地走近,仰起头,怯生生地看他,生怕自己方才的行为会惹他不悦。
耶律烈抬手,轻轻握住李清婉纤细的小手,目光深邃地凝视了她一下,牵着她向门外迈步而去。
魏如歌赶忙跟了上去。
她的视线锁在耶律烈和李清婉牵着的手上,眼底冰寒,心内却好似烈火焦灼着心。
耶律齐的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李清婉娇柔的背影。
中途李清婉仰头看向耶律烈,是那般小心翼翼。
耶律齐的眉头不知何时皱成了小山,满目心疼。
萧绰依旧沉浸在自己愤怒的情绪里。
“阿烈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朝堂上目中无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跑到本宫的这儿撒野。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当初阿亮对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才让他成了气候,傲慢无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耶律齐闻言,敛住翻滚的情绪,俯身给萧绰顺着气。
“祖母,你不要生气,二哥说话直白了些,没有旁的意思。”
“没有旁的意思?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好似全天下都是欠他的!”
耶律齐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总不能说二哥的坏话吧。
他端起旁边桌案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祖母你喝点茶消消气。”
萧绰接过来抿了一口,又递了回去。
“若是阿烈有你一半懂事,祖母就欣慰了。”
她很快话锋一转,“齐儿,祖母瞧着阿烈也很喜欢那个汉族女人,你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
漂亮的女人哪哪都是,怎能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
“强扭的瓜不甜,二哥这样强迫她是不对的。”
萧绰抬眼看向自己的孙儿,疑惑不解。
“你怎么知道阿烈是强迫她?你认识那个女人?”
耶律齐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祖母,孙儿还有事情,先走了,改日再来陪你。”
萧绰想要叫住他再嘱咐几句,可是耶律齐已经跑得没影了。
贴身侍女走到萧绰身后给她轻捏着后背。
“奴婢瞧着二王子和三王子都挺喜欢那汉族女人的。”
萧绰闭目养神,言语冰冷。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你命人盯着这件事情,若是兄弟二人因为那个女人起了争端,那个女人便留不得了。”
自古红颜多祸水,多少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最终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契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的繁华富饶,不能因为一个下贱的女人将千秋伟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