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看看遊刃有餘的觀瀾,再看看狼狽的小夥伴與自己,心中的火氣又開始蹭蹭地往上冒。
而且,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在幸村暫時退出戰局之後,這個人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反而比之前的比賽中他們感受到的壓力更大了。
「我想並不是這樣。」白石將手搭在了真田的肩上:「冷靜些,真田君。」
對於這群熱愛網球的小少年來說,站在球場上時,網球就是他們的一切。
他們會為瓦解了對方的一次有力進攻而歡呼雀躍,也會因為陷入困局而心情暴躁。
「觀瀾君的實力跟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如果他不想好好跟我們打球,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答應我的挑戰。」
白石解釋說:「他的球看似隨意,實則每一球都是衝著我們的薄弱環節去的,所以我們才會打得這麼難受。如果我們能夠在他的進攻之下,找到並克服自身的弱點,絕對會有不小的收穫。這是一場指導賽,真田君,我們要放平心態。」
真田小少年聽到這裡,心中蓬蓬勃勃冒頭的火氣才終於熄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帽子:「我明白了,白石君。」
「不錯嘛,白石君,即使身陷困境,也能始終保持冷靜,我對你越來越欣賞了。」
觀瀾說著,對著白石打出了一個對角球。
白石趕忙小跑上前,將這一對準他死角但度與力度十分普通的球回擊了過去。
「沒有辦法,面對強敵本來就身處劣勢之中,如果還不能保持冷靜,那就更沒有勝算了。」
「與白石君相比,真田君對情緒的控制力需要加強。剛才我沒有刻意激怒你,你都差點崩了心態,如果我在球場上故意挑釁你,就像這樣——」
一個拖著光尾的網球狠狠朝著真田砸去,在真田震驚的眼神中將他的帽子釘在了地上,觀瀾將球拍放在肩頭,露出一個囂張的表情:「那你又打算怎麼辦呢?」
「哦呀,小觀瀾居然學會了平等院你的光擊球!」入江抬了抬眼鏡,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
平等院抱著胳膊,在他身邊哼了一聲,粗聲粗氣地說:「那也能叫光擊球?光擊球可不是拿來陪小鬼玩打落帽子的遊戲的!」
光擊球可是一種毀滅性招式,不僅能夠摧毀眼前的物體,也能夠摧毀對手對網球的信心。
「所以,部長是不高興自己的絕招被小教練這樣用了嗎?可這畢竟只是一場指導賽,如果真要打出完整版光擊球,也太欺負人了吧?」白鳥游野出來打圓場:「而且,剛才小教練說了,他只是在挑釁真田君。你們猜猜,真田君會有什麼反應?」
看得出來,真田對那頂黑色的帽子非常重視。
在帽子被打飛出去的瞬間,他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堪稱恐怖的表情。
就在白石以為,自己的搭檔又要火山爆發的時候,真田卻收斂起自己外露的情緒,默默走過去將帽子撿起,放在了一邊。
白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旁的柳則眯著眼睛說:「看樣子,精市君跟弦一郎君開的玩笑,有答案了。」
帽子掉了之後,真田選擇先去撿帽子而不是救球。
果然,帽子才是真田的本體嗎?
「好了,別廢話了,繼續比賽吧!」真田壓低了身子,板著小臉望向觀瀾。
本來有帽子在,有時候還可以遮擋一下他的表情。
現在沒了帽子,他的虛張聲勢、色厲內荏,完全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此時的真田,在眾人眼中跟一直小奶喵沒什麼區別,小爪子明明沒什麼威力,還非要舉著爪子到人跟前去示威。
這種舉動非但沒什麼威懾力,反倒讓人想把他摁在懷裡rua一頓。
「你的反應乎了我的想像。」觀瀾用有些驚異的目光看著真田:「這很好,在球場上時,永遠不要讓你的情緒被你的對手主宰。雖然很想繼續陪你們玩下去,不過,接下來,將不再是我的主場——精市君,已經準備好了吧?」
「嗯!」
從剛才起就一直隱藏在觀瀾身後,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的幸村重「出現」在眾人跟前,藍紫色的大眼睛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多謝觀瀾君為我留出了充足的準備時間。」
白鳥游野看了看幸村,又看了看自己的搭檔:「雖然一直都知道那裡有個人,但不知為什麼,下意識的就會忽略他。搭檔,他的這一招,是不是跟你的招式有點像?」
吉田光有些不自在地撇過了頭:「我那只是簡單地精神力應用而已。這孩子的精神力比我強大,他在精神力方面,可以選擇的道路更加寬廣。」
「的確。」白鳥游野點了點頭:「這一招,應該是他看我們比賽的時候學會的吧?真是驚人的學習能力啊!聽起來,小教練還利用熱身時間,教了他什麼秘密招式?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然而,接替了觀瀾成為主力輸出的幸村,卻沒有如眾人預料中一般,打出什麼犀利的網球來。
相反,他的網球與一開始相比,變得更加不起眼,無論是度、力度還是刁鑽程度都有所下降,普通得甚
至讓人覺得有些無聊。
牧之藤的眾人見狀,非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提高了注意力。
他們從眼前的幸村小少年身上看到了觀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