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們自然便知道沉沙的藏身?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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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找到沉沙的藏身之所……」薛敏鈺正要同梁篤商討除掉沉沙的具體事宜,忽然聽見門外過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迅翻開桌上?的劍招合集,一邊低頭假意看書,一邊改口說道?:「師妹,昨日我觀你練劍,使的劍招正是這流雲劍法的第七式。」
「流雲劍法正如其名,講究的是一派『行雲流水』的出招和揮劍方式。」
梁篤亦聽見了朝這間雅室行來的腳步聲,她微微偏頭,看向薛敏鈺手中的劍招合集,配合地說道?:「師兄,你覺得?我這流雲劍法使得如何?可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依我看,師妹能在短短數日間習得?此劍法,已是劍骨天成,」薛敏鈺抬指撫過?書頁,一本正經地同梁篤探討劍道?,「不過?,你初初晉階,在?靈力的運轉上似是有些不暢,這才導致使出?劍招後無法立刻……」
吱呀一聲,雅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青衣小廝端著?托盤和茶水,緩步走入室內。
他將托盤輕放到沉香靈木方桌上?,而後又將托盤上?的青瓷繪纏枝梅花紋茶壺放到方桌中間,「二位貴客,你們點的百香清韻茶來了。」
「好,」薛敏鈺輕輕頷,伸手從儲物袋中隨意地取出?二十三顆下品靈石,放至靈木方桌上?,「這是茶錢,余出?來的賞你了。」
百香清韻茶只需要十五顆下品靈石,多出?來整整八顆下品靈石,這是他見過?的最大方的貴客了。
青衣小廝拿起靈石,連連致謝道?:「多謝貴客、多謝貴客,小六在?此祝你和這位仙子,修行順暢,劍道?有成。」
「行了,你下去吧。」
薛敏鈺略略頷,言談舉止間儘是雲淡風輕、輕看身外之物的模樣,端的是一派天之驕子的神態。
青衣小廝再次致謝一聲,而後便喜笑顏開地退出?了雅間。
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薛敏鈺抬掌合上?劍招合集,轉頭繼續方才被打?斷的對話,「待找到沉沙的藏身之所後,誅殺他的事情,我讓琴簫親自去辦。」
「琴簫是你的下線,他的安危與你息息相關,不能讓他去。」梁篤搖搖頭,否決他的提議。
薛敏鈺微微皺眉,說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沉沙與我這一分支上?的同道?們交往甚密,他變節後,為避免分支全軍覆沒,我已讓與他有過?會面或他可能獲悉身份的同道?們,悉數退至無相域外圍地帶,隱蔽起來了。」
「如今除卻琴簫,我暫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梁篤抬手拿起青瓷茶壺,將百香清韻茶倒入靈木方桌上?的青瓷茶盞中,她起身將其中一個青瓷茶盞放到薛敏鈺面前?。
緊接著?,她坐回座椅上?,伸手端起茶盞,而後抬指用杯蓋輕輕地拂了拂茶盞上?方熱騰騰的霧氣,「雲之長老常言,做到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薛敏鈺明白她這是有更好的辦法的意思,遂問道?:「不知師妹有何高見?」
「有一個法子,既不需我們遣人出?面,又能除掉沉沙。」梁篤低頭抿一口清茶,方緩聲說道?:「既能知道?沉沙的藏身之處,自然也知道?藥房中的哪些?丹藥是要送到他手中的。」
聞言,薛敏鈺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手自靈木方桌上?端起茶盞,動作優雅地掀開杯蓋,而後,順著?梁篤的語意,繼續說下去,「我們只需要在?那些?丹藥中加上?一些?足以致命的藥物……」
「是的。」梁篤點頭稱是。
薛敏鈺小啜一口百香清韻茶,偏頭細細端詳梁篤片刻,方緩聲說道?:「師妹聰慧過?人,難怪雲之長老會親自指派你前?來。」
「我開始有些?好奇,如你這般才智,長老竟只是讓你作朱雀的僚佐,那朱雀該是怎樣的驚才風逸呢?」
梁篤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行至窗前?,她抬手輕點窗欞,靈力飛散,身前?的雕花木窗便由?內向外打?開了。
習習涼風撲面而來,吹得?她長發如波、裙擺飄飄,好似將要羽化?登仙。
「師兄,你逾紀了。」她定立站在?風口,冷聲說道?:「依紀,你不得?過?問朱雀的事情,而我,也絕無可能回答這樣的問題。」
「不過?,我亦開始有些?好奇,師兄,你當初為何會加入剿署?」
剿署即是閱文?宗宗主季子兮為消滅悅玄老祖所秘密設立的機構,全稱為閱文?宗剿滅悅玄老賊專署。
不過?,自三百七十多年前?他和悅玄老祖對戰負傷後,剿署的總決策權實際上?已經移交到了雲之長老鄭充身上?。
聽見這個問題,薛敏鈺小口啜茶的動作猛然一頓,他動作依舊優雅、卻帶著?些?許遲緩地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盞。
他和剿署中的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沒有受過?閱文?宗的任何恩惠,同悅玄老祖也沒有任何仇恨,他並不是自願加入剿署的,也不是自願前?來隱閔宗做臥底的。
他加入剿署、他前?往隱閔宗,一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二是為了保全妹親的性命。
事實上?,閱文?宗宗主季子兮才是他真正的仇人。
五百年前?,季子兮殺害了他的母親,帶走了他的妹妹,接著?還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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