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大街上都在捉贼,下一秒自己的银票就被抢走了,他还当真是一个小贼,可瞧着那玉佩价值不菲,回想起那男子气度不凡,便觉有些不对劲,来看看。
“你呢?”
“慧娘到了医春堂就没消息了,我想探查一番。”现在在高处,她对墙内的情形也看得真切了些,眼看着侍卫就要马上换班,宋翠翠也没再追问,顺着枝干打算先爬下去。
突然身子一轻,沈青居然把她打横抱起!
耳边不停地有风刮过,飞檐走壁间,他俩落到了一个硕大的屋子里,宋翠翠的瞳孔微微放大,这身手,可不是一个猎户该有的。
这时突然听到“吱呀”一声门响,俩人赶紧躲在了柱子后。
来人是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男人,面色铁青,鹰隼一般的眼里闪着阴狠的光芒,他一巴掌把秦隶扇倒在地,震怒道:“混账!你这嘴早晚得害了老子!”
“爹,我那是喝醉了酒,头昏昏涨涨的……就……”秦隶身子微微发抖支支吾吾地说,好似害怕极了面前的人,突然他语气硬气:“这都怪那个无名小卒!是他引我开口的!”
秦城袖子一挥,坐上上座。
“不成器的东西!那人现在哪?同伙可抓到了?”为了避免旁人知晓,他压到了此时才发作。
秦隶颤颤着说:“那小卒被姐带走了,同伙……同伙没抓到……”
秦城大怒,顺手从暗格里抽出一根手臂大小粗的鞭子,上面还挂着些倒刺,咬着牙说:“看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啊。”
秦隶眼睛一闭,双膝跪地,他早就知道,爹爹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鞭子顺着风声劈里啪啦地落在秦隶身上,身上顿时血肉模糊,秦隶低垂着头,呼吸越来越弱,泪水也混着血水一起落在地上,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到了娘亲……
秦城如同疯魔了一般,越抽越用力,表情也越疯狂。
宋翠翠躲在后面,见着这一幕,心跳动得极快。
这闹出的声响巨大,门口站着的侍卫却没有半点反应,这屋子里怕是隔音极好,也难怪那秦隶一来这,就好似畏畏缩缩的,当即便开始扫视着四周,这才发现,沈青人不见了!
突然,之前那医馆门口的白衣女子闯了进来,她见到地上血肉模糊的秦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瞬间又换成了笑脸。
“爹,何必动此大怒,别气坏了身子。”她凑上前,正好也挡住了那最后一鞭子,顿时闷哼了一声。
“小姐!”侍卫头一急,就要上前,就见秦兰冲他道:“还不快把公子带走!”
“是!”侍卫头咬紧牙口,扛着地上的秦隶就出了屋子。
此时秦城疯狂的眼色也慢慢褪了下来,他收起鞭子放到一旁,缓缓道:“秦奴倒是对你唯命是从。”未得他允许,就直接把人带走了。
秦兰心里一惊,手上却如灵蛇一般攀上了他的脖子,眼里满是暧昧道:“我可是爹爹的心尖儿,这府中可没人敢不听女儿的话。”
秦城这才好受些,躁动地将她按在了地上,一把撕开了秦兰的衣裳,白皙的皮肤顿时裸露在外。
听着秦兰还叫他为爹爹,宋翠翠顿时感到胃里一顿翻涌。
“别看。”沈青的声音出现在身旁,大手捂住了宋翠翠的眼睛。
宋翠翠乖乖点头,脑海里却回想着,秦兰眼底深处的浓浓恨意。
这时屋子里响起了衣服的阵阵撕碎声,她转过头低声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我有发现,跟我来。”沈青挪开遮住她双眼的手,自然就牵住了宋翠翠,往房间的甬道走去。
她想抽出手,却发觉沈青握得紧,试了几次后便随他去了,大事要紧。
此处屋子隔音极好,若是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这里便是再好不过的场所了,沈青方才便是想到此才去打探了。
越往里头走,血腥味就越浓,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两人对视了一眼,沈青才推开了面前的石门。
这下宋翠翠猝不及防地与一个凸起眼球的人脑碰面,“啊”字都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卡在了喉咙里,便感到脑中一阵眩晕,侧过头就干呕起来。
人的肢体被分成了许多块,被铁钩串着,一些新鲜血液的心脏仍在跳动着,都被悬挂在空中,往下躺着血水,“滴答滴答”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见宋翠翠吐了些酸水出来,沈青默默递过来一个帕子,她拿着就捂住了嘴,闻着手帕上的兰花香,她才感到舒服了些。
反观沈青,他好似只被震撼到了,但却没有什么反应,宋翠翠将疑惑埋在心底,便在一众的人头里寻找起来。
现在得了空,她便开始细问,“你来这医春堂是看谁?”
“一个有着这玉佩的人,他被抓进了这。”沈青将玉佩递了过来。
宋翠翠接着看了看,便觉得有些熟悉,“我好像见过这玉佩。”
沈青眉头一挑,心里顿时有些心虚,这可是他讨利息“拿”来的。
她将玉佩还给了沈青,没再仔细回想,“外边都传这县令仁德,若是见了今日这一幕,怕是得梦魇。”
“这县令有些古怪,他将这些得了风寒的人,带到这虐杀,也不知有什么用意?”沈青边找边说。
“我瞧着他性子暴戾,对自己的儿子也……”话还没说完,宋翠翠脸色苍白的愣在了原地。
因为……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头……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她期盼着这里找不到慧娘,慧娘还活着的,但是,现在慧娘出现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