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得叫都叫不出来。
宋涵赶紧扶起何亚君,一把揪住了白毛的耳朵,气鼓鼓道:“白毛!这是亚君哥哥。”
“啊呜~”白毛一脸的幽怨。
何亚君胸膛急促的起伏,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家人,行为有些奇怪,家里养狼,也不担心有危险,长辈与晚辈之间也没有过多的压制与尊敬,但是在这里待着,却让他感觉……很轻松。
吃完饭,何亚君就赶紧起身收碗筷,这让做着同样动作的沈青手一顿,幽深的眼眸对上他,抢活的来了?
宋翠翠接过何亚君手里的碗放到一边。
温声道:“亚君,你不需要有什么拘束,也不要心里有任何愧疚,我收了你家的铺子,这些都是你应得的。”顿了一下,又道:“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姐好吗?”
何亚君吸了吸鼻子,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就是想做什么来报答你。”
宋翠翠定定地看着他,“亚君,亲人之间是不需要回报的。”
不需要回报吗?他脑袋空白了一瞬,他一直努力学习功课,便是想要早日出人头地,然后给娘亲争气,以后报答娘亲。
现在,翠翠姐说,亲人是不求回报的。
见他眼里有些懵懂,宋翠翠也不着急,“这些天,你便在这放松放松下,你还小,不要什么都担着。”
他抹掉眼泪,点了点头。
这时,大门外传来敲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弱弱的女声,“请问这是宋翠翠家吗?”
偷人了
宋翠翠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都这个点了,还有谁会来找她?
等她打开门时,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扎着双麻花辫子的女孩,约莫十四岁的模样,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柳眉杏眸,身材已经有了玲珑的曲线,面色微红,一双眼睛看着她有些怯怯的。
“请问,这是宋翠翠家吗?”那女孩又问了一遍。
听村长讲山脚下最大的宅子就是宋翠翠的家,十分好分辨,她以为是屋子大,没想到瞧见了这样豪气的宅子,心里有了不小的冲击。
“我是宋翠翠,俊俏姐姐找我有啥事?”她眼里含着笑,脑子里飞快地在搜罗着这女孩的模样,但南阳村似乎就没有这人。
那女孩听到“俊俏”,脸越发红了,连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我…我叫金杏子,是石头村的,这次过来……商量田地的事情。”
宋翠翠顿时恍然大悟,是了,她找过村长说起过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给介绍过来了,便赶忙说:“杏子姐,那快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
杏子一路上微微低着头,实际上也有在偷偷打量着前院,越看越惊讶,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羡慕。
俩人坐在了厅堂里,宋翠翠点燃油灯,给杏子端了杯茶,便问道:“杏子姐,你这次来,是打算卖多少地?”
“我家有良田二十亩地,这次是想都卖掉的。”她打量了宋翠翠的神情,见她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心里便有了分寸。
“都卖掉?杏子姐,你家以后都不种地了吗?”
杏子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出嫁了,我爹前些天拿了彩礼钱去县城给我做衣裳,迄今也没回来。”
然后又补了句,“我娘讲应是爹拿了银子跑了,我们以后就不种地了。”
她爹其他都好,就是有些酗酒,估计是拿着聘礼钱出去霍霍了,害得娘一气之下就病倒了,如今,她是打算带着娘出嫁。
娶她的是鹰岭村的秀才相公,相看了有大半年了,就定下了婚约,前两个月去了京城,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宋翠翠点了点头,大致了解了杏子的家世,问道:“那不知杏子姐是想卖个什么价钱?”
“我来之前,有估算了下田地的价钱,约莫一亩地值两千二百文,二十亩地就是四十四两。”她把田地每年的产量,收入等记录都拿了出来,显然是有所准备。
宋翠翠将账本一页页地翻过,见记录得十分详细,连为何某一亩地的收成下降,解决方法都有记录,不禁眼里闪过了一丝讶异。
杏子见她将账本翻得极快,这种速度,连字都会看不清,便以为是她看不懂,便打算给她解释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宋翠翠先问道:“杏子姐,这都是你写的?”
杏子一愣,挽了下鬓边的碎发,有些羞涩道:“爹娘就只有我一个女娘,从前上过私塾,便学会了记账,献丑了。”
“连前年的记录都有,而且每亩地的产量也在增长,你这是个难得的账房先生啊!”宋翠翠夸赞道。
金杏子双颊粉红,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看向宋翠翠的眼神多了许多敬佩,这般的看账速度也能看懂,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四十四两是应该的。”宋翠翠爽快地答应。
杏子闻言眼里充满了欣喜,她还当会被降价,毕竟,四十四两啊!一下子拿出来可不是件容易事。
“不过…这地还是得相看下的,你既然来了,不如就带我去你村先看看?”
“那是自然。”金杏子手忙脚乱地起身,就要领着宋翠翠去石头村。
沈青也洗完了碗筷,瞧着她们要出门,虽说现在天色还有些亮,但再回来时,必然是天黑了的。
“翠翠,我同你一起吧。”沈青擦了下手,跟了上来。
宋翠翠嘴角微扬,“好。”
金杏子也顺着声音瞄了眼沈青,见他容貌英朗身直背挺,满身的英气,这和她的未婚郎婿平郎,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不觉心跳都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