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虽然惦记着薛沉修,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今已经无法与他在一起,她只希望他还活着,还能去过属于他的幸福生活,只要她知道他平安无事,哪怕远远的祝福也是好的。
只是那一天,她看见他在icu病房昏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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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孟霓露身体渐渐康复后,可以经常去医院后面的花园散散步,等她的检查指标合格,就可以出院。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她打算出去晒晒太阳,电梯里刚好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是一直陪伴在薛沉修身边的司机陈叔。
陈叔也认出了孟霓露,惊讶道:“孟小姐,你怎么在医院,我到处找你。”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是薛沉修出了什么事吗?”孟霓露有些焦急的问。
陈叔见她穿着病号服,说:“薛总他也在这家医院,不过孟小姐你也生病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
“薛沉修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孟霓露急切地想知道他的状况。
陈叔沉默片刻,说:“孟小姐你随我来。”
在icu专区的探视走廊里,孟霓露隔着玻璃看见薛沉修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激动,可还是无法控制的手脚发软,整个人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如果不是她非要躲避他跑去水镇,他怎么可能会遭受这么大罪。
陈叔也蹲下来,安慰她道:“孟小姐,你不要难过,薛总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过两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姚董事长已经为他安排最好的病房,他会很快康复的。”
“他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是伤到了哪里?”孟霓露颤抖着声音问。
“薛总因为泥石流的事故,受了很重的伤,好在他年轻,恢复的很好,只是还没有苏醒过来。”陈叔说。
“医生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好说,也许很快,也许还要过很久。”陈叔叹气。
这时候推门声咣当响起,在静悄悄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孟霓露起身转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迈着高跟鞋朝他们走来。
孟霓露因为写作的特殊职业,善于观察别人,她一看这个中年女人大有来头,自在一股盛气凌人的架势,身上佩戴各种珠光宝气的首饰,手提包却极为简单低调,但孟霓露一眼认出是法国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
“董事长。”陈叔毕恭毕敬的对中年女人行李。
中年女人扫了一下孟霓露,陈叔立刻解释道:“她就是孟小姐,正巧她也在医院,是我擅作主张让她来看薛总的。”
“原来你就是人气作家孟霓露吗?”中年女人面无表情,猜不出她的喜怒。
“您知道我?”孟霓露有些讶异。
“我是薛沉修的母亲,我叫杜梦萍。”杜梦萍说。
“伯母你好,我是薛沉修的朋友,我来看看他。”孟霓露知道此时不宜多留,于是借口道:“我还要去取检查单,就不多留了。”
“孟小姐先别急着走,我有话要对你说。”杜梦萍拦住了她。
两个人到了薛沉修预定好的病房里,杜梦萍将门关上,坐到了蓝绒沙发上,对孟霓露说:“孟小姐,坐。”
孟霓露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伯母有什么事吗?”
“我之前已经调查过你,你又是知名作家,知道你的底细也不是太难。”杜梦萍说。
“如果说你是一个正常人,阿修愿意与你在一起,我并不反对,毕竟他为了之前那段感情消沉了很久,是你让他走了出来,我很感激你。”
“但是你的身体状况我也了解一些,听说这次你又住院了?是因为在水镇发的事情吗?阿修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因为去找你,对不对?”
孟霓露想要开口回答,却被杜梦萍阻止,她又说:“阿修这次伤的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说过最坏的打算是他一辈子醒不过来,如今他为了你搭了半条命,而你扪心自问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杜梦萍的话句句戳心,竟让孟霓露哑口无言,而她眼下还穿着病号服,还是个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的病患。
她站起来,语气坚定地说:“伯母,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他。”
杜梦萍拿出一张已经填好的支票,说:“这上面有五百万,算是你和阿修的分手费,也当做我为你的治疗费做得捐款,你收下吧。”
“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缺钱,我的病也不是钱的问题,就此别过。”孟霓露决然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取单口的,又怎么拿到了检查单,她拿着单子麻木地按照熟悉的路线回到自己的病房,她的母亲刚好打饭回来,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露露怎么了?是检查不合格吗?”孟母赶紧拿起检查单,上面写的检查结果一切合格,她才松了口气。
“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你检查都通过了,哭什么呀?”
孟霓露听见母亲的话,她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润润的,用手一抹全是泪水。
“妈,我没事,我就是高兴的。”她抹掉泪水,假装高兴的模样,和母亲吃了饭。
午休的时候,母亲在沙发上打盹,她却有些睡不着,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控制情绪,是的,她刚刚从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里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他的母亲下马威了一通,而且他母亲说得对,她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颜面还缠着薛沉修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