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吝啬的问候。
莫绒确实能走了,但他偏要任性一回,摸着脚踝佯装很痛地道:「还是好痛呀。」
珍珠似的小眼泪挂在眼眶里,他可怜巴巴地张望着,傅汀心弦一动,一言不发地在莫绒面前蹲了下来。
看着弯下来的背,莫绒美滋滋地扒了上去,纤瘦的手环住对方的脖颈,他低下脑袋,用手指戳了戳傅汀肩上的肉,声音愉悦道:「好啦。」
傅汀似乎轻叹了声气,然後背着莫绒继续往密林某个方向走。
好像有什麽味道,莫绒鼻子动了动,鼻尖几乎触在了傅汀一侧的脖颈,使他下意识蹙眉:「你属狗吗?」
「你才属狗。」莫绒娇声地骂了回去,接着不管不顾在傅汀身上嗅着。
「你身上有一股海水的味道。」莫绒得出结论,说道。
傅汀淡淡地说:「你身上也有味道。」
莫绒疑惑地抬着眉心,半信半疑也嗅了下自己,却是什麽都没闻到,「没有啊。」
傅汀带点轻微细碎的笑,一字一词,意味深长地道:「笨蛋的味道。」
莫绒:「……」你才是笨蛋。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莫绒枕在傅汀後肩,带点小甜音地说。
傅汀冷淡的声音传来,「准备把你丢海里。」
「哈哈……」莫绒虚虚地笑了两下,「你可真会开玩笑啊。」
「对啦,有件事我挺好奇的。」莫绒歪了下脑袋,看着傅汀英俊的侧脸说,「我们当初究竟是怎麽在一起的啊?」
「想知道?」傅汀抛出个好听的尾调。
莫绒用脑袋蹭了蹭他,小狐狸撒娇一样,「告诉我嘛,失忆真的很难受的,脑袋空空,什麽都不知道。」
【。】脑袋本来就是空的。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之後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傅汀谈条件,莫绒垮下脸,用手揪了两把对方肩上的肉,气鼓鼓地道:「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你这样搞真的很生疏。」
傅汀冷淡的笑了下,「那就算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莫绒哼声道,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什麽条件啊?」莫绒垂着眼问,脑袋一动不动地枕在对方肩膀上,只有上颚为了发声而动了动。
「还没想好,以後再说。」傅汀抿了抿唇。
莫绒「哦」了声,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傅汀的耳朵,很凉,像泡过海水一样,「那你快说说看我们的事情。」
傅汀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作回忆状,然後说,「我们是一个大学的,某天你突然向我表白。」他顿了顿,又道,「但我不认识你,所以拒绝了你。」
「可是你说你很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不答应你,你就一直纠缠我。」似乎带着点无奈的声音,傅汀接续道,「没办法,我就答应了你。」
「这次出海是你逼迫我一起来的,你说我不来的话就死在海里。」他叹了口气,「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莫绒听後,微微睁大了眼睛。
在对方的叙述里,他好像是一个蛮横又作死的人。
这次的人设有点恶毒啊。
还好他失忆了,性格什麽的稍微变一些应该没关系的吧。
「哦,这样啊。」莫绒假装平静地说。
「值得就好,收敛一点。」傅汀淡淡地道,手却不太老实地揉了一把莫绒的屁股。
莫绒脊椎骨一麻,下意识道:「你摸我干嘛?」
傅汀却很无辜又理所应当地说:「你要掉下来了。」
「哦。」是这样啊。
很快,莫绒又绵软地趴了下去,呼吸喷洒在傅汀背後的衣服上,虽然很轻,但男人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抹温热。
接着身後又传来小男友平缓的呼吸声。
傅汀转头看了眼,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漂亮的脸蛋微侧了下,纤长的羽睫蝴蝶似的颤了颤,眼睛是紧闭着的,安静得像是森林里的小精灵。
看起来睡得比昨晚还香。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被人吃干抹净了怕是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