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成为监军,最高兴的还是王孝杰,两人本来就熟。
鉴于马尚根本没有看过兵书,所以刚到军营就明确表态,只要不造反,所有事都听王孝杰的。
以前的监军不是文官就是太监,打个仗,又要请示又要奏表,很多次都误了军机。
“公子,这回有了你,我可在也不怕了。”王孝杰讨好似的,骑马走到近前。别人不知道,他可心里门清。
能掐会算,武力超群,更兼得女王器重,简直是超级大腿。
马尚闷头赶路,脑中还在回忆泪眼婆娑的两个女人,“你想怎么浪都随你,我只要留够功劳娶了公主就行。”
临近战场,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乌云笼罩大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这一次来的居然是论钦陵和突厥伪可汗阿史那。
“可汗大人,此次出兵还要仰仗突厥了。”论钦陵在来之前夸得突厥可汗找不到北,并许诺,攻下大周,平分其地,战利品更是一分不要。
果然都是一帮畜生,为了利益突厥人也拼了命的冲杀过来。
这次的兵马,联军基本是大周的两倍,顺风局,就算打不过也可以捞点东西回去。自然积极无比。
“父亲,是不是让得太多了?”
“不给狗吃饱,怎么能让它卖命?况且又不是我们喂!”
“敌袭,组阵,弓弩压制。”周军快速组成阵型,用自已的血肉之躯挡住敌军的冲锋。
没有亲身经历永远无法想象战争的残酷,最前面的士兵只要倒下就会被无数的战马踩成肉泥。箭矢就没有停下来过,到处都是惨叫声,厮杀声。
当两军分离,中间的交界处变成了红色的河流。两方同时休战,各自后退。
王孝杰走进大帐,发现眼前的饭菜没有动过,“监军大人,是菜不合口味吗?军中条件简陋,还请多担待点吧。”
马尚摇摇头,“老王,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获胜的把握有多少。”照着这么个打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二郎怕是没有多少可以活着回去。
王孝杰叹了口气,心情沉重的说道,“此次突厥和吐蕃联盟而来,我虽有把握取胜,却也会损失惨重,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里地处平原,除了几处峡谷,并没有城池,周军在这里打仗是吃大亏的。
如此打仗已经很是艰难,还要防备着粮道被劫,束手束脚,实在无可奈何。而敌人的粮食是会自已走路的,这样看起来,敌人的补给远高于我方。
“王大人不妨试试我的方法。”
军中大营内,很多将领都不同意马尚的做法,除了那场擂台赛,很多人都不认识马尚,其实也不怪他们,这马尚看看起来就是小白脸一个。
有些武功,他们认同,但是要说打仗,这可和擂台比赛不一样。
为首的是一员老将,姓李,年幼之时有幸跟过李婧将军做过副将,一手摆兵布阵的好本事,确实难得,他愤然道
“大帅,你要是听从他的建议,就是把我们这帮老兄弟往死里带啊。”
几个校卫赞同的点点头,本来他们就对这小白脸没啥好感,尤其是靠女人上位的,更是没好脸色。
“诸位将军这么拼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听我的边打边退。我自有办法退敌。”马尚自信的微笑着。
“即是如此,可敢立军令状,”李将军可不管他是不是监军,军国大事可不是凭嘴说得。王孝杰刚要阻拦,就听到马尚坚定的说道,“好,若是败了,我当以我之首级偿还三军将士的性命。”
吐蕃大营中,论钦陵皱眉看着这几天的战报,不对劲,很不对劲,周军撤退的太快,一点不像之前的打法,虽然不是一触即溃,但是打得极不坚决。
黑袍国师漫步走了进来,“论将军,看来这次的进攻很顺利啊,教主的手段看样子是用不上了。”黑袍国师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干粮就吃了起来。
“不要以为你是国师,就可在本帅面前放肆,未经通传进帐,再敢如此本帅就斩了你!”
论弓仁在旁边缓缓抽出宝刀,国师放下肉块,微微一笑,举起双手,“好,那本国师就告退了。”
论弓仁一直呆在旁边,收起刀,“父亲,听他的话国师应该还有些手段,父亲也要小心他。”
论钦陵鄙视的看了看国师离去的方向,嗤笑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凭借一点妖术,也配称一国之师,这些人不过是蛆虫而已。待我叩开大周国门,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
看了看地图,这些天已经跑了这么远,在这么打下去就要到达大周的城池了,难道王孝杰想要据守城池,放弃这么多的领土?
大周军营里,全营的将士都是痛骂着马尚,说他只会纸上谈兵。这些天马尚晚出早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白天萎靡不振,晚上就像打了鸡血,一个人骑着马远去。
马尚确实没有多少兵书,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话,他当然听说过,这几天他当夜拼了命的在敌军路过的地方撒巴豆粉,还要运功吹散,使之尽量均匀的散进草中。
这么多年的好感积累,使得马尚的修为总算提高了许多,现在小范围的吹吹风,还是可以的,就是比较累而已。
李将军大喊着,“让那个混吃等死的马监军滚出来,在这么退下去就要到鄯州城了。丢失国土可是重罪,让他出来领死。”
马尚打个哈欠走了进来,“好了,老将军,我这是引敌深入。”
“呸,竖子,吐蕃、突厥战马无数,想杀就杀,想跑就跑,就算他们深入又如何?”老将军也顾不得身份,不顾几个校卫的拉扯,指着马尚的脸就骂了起来。
“以前有马,现在可不一定!”
论钦陵也发现了军营里不好的苗头,这几天战马的马粪越来越稀,甚至已经成了水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敌人会在这么大片草场投毒。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