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毫无羞赧之意,似是玩笑话一般,「是那个意思也没关系。」
余斯年眸光深了几许,也回之以开玩笑的口吻,「我会当真的。」
她明亮的眼眸直视对方,毫不吝啬地给予称赞,不留痕迹地跳过这种话题,「很好听。」
他说,「谢谢。」
雨势渐小,沈朝容点头示意,然後拿起拉杆箱,下了台阶。
余斯年眸光很深,就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背影。
乾脆利落丶头也不回,像是对一场萍水相逢的偶遇毫无贪恋。
直到少女完完全全消失在目光中,他才掏出手机。
徐时礼的三条消息弹了出来,【你去哪了?】
【位置替你霸占好了。】
【怎麽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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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教室在明贤楼的一楼。
沈朝容没有把行李放回寝室,而是先去上今天的第一节课,她把行李扔门口,打了个报告。
她到时,里面的生物老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一道去年省赛的题,正讲到精彩绝伦处,被打断了。
这老师是个暴脾气,但看在是个女生,还为了赶来上课把衣服都淋湿了的份上,打算算了,放她进来。
老师本来想之间让她进去,但目光一顿,放到她身後,「怎麽还有一个?」
全班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只听老师一声呵斥——
「你们两,都给我站到外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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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教室外,沈朝容从教室摸出了一根棒棒糖,三下五除二撕开,放进嘴巴里。
1秒之後,又礼貌性地再抽出一根,动作宛若递烟搬,递给旁边的人。
她只是习惯性客气,但是对面却接了过去,并说「谢谢。」
她笑了笑。
余斯年也笑道,「怎麽了?」
她莞尔,「只是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段——」
他说,「一段什麽?」
少女似乎是思索了3秒,才找到这样一个词语去形容今天,「缘分。」
他问,「是正缘还是孽缘?」
他的话让人出乎意料,有种独特的暧昧,可是又抓不住暧昧的痕迹。
沈朝容从来不轻易落入别人的语言陷阱里,这很容易丧失主动权,不是她的作风。
她不答反问,「你希望是正缘还是孽缘?」
「我不希望——」
他顿了顿,语气带了点认真,「是孽缘。」
他说话太直接,不带一丝周旋。
这样的横冲直撞,似乎能撞进任何一个女孩的心里。
然而沈朝容只是一顿,随即歪头,语气有一丝诧异,「我们——」
「很熟吗?」
他看了过来,伸出了手,有些正式道,「交个朋友,我是余斯年。」
这麽大个帅哥,这麽如沐春风正儿八经地冲着你做自我介绍,换做一般人早就心潮澎湃了,但沈朝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不为所动。
因为没有打算握上去,所以也没有低头去看他伸出来的手。
他就这麽直勾勾地带着某种豪不掩盖的探究和致趣看着她,她却回之以平静的眼神。
但是对面似乎十分有耐心,那只用来拉琴的漂亮的手也没收回去,只是用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这麽一直睨着她。
乃至於3秒後,沈朝容还是启唇,做了个自我介绍,「沈朝容。」
但是手没有搭上去。
他毫不介意地收回手插进口袋里,好听的声音落在沈朝容耳畔,「可以称呼你朝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