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言耳朵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把书盖在脸上。
多嘴的张锦!
「看书的时?候离得太近对眼睛不好。」容朗调侃完才拿起筷子?,顺道卖了个惨,「自从母后?走?了,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有没有用饭……」
李希言躲在书後?翻了个白眼。
他们这?些近臣,谁没听过皇帝叨叨过「长乐王吃得太少?」「长乐王天天节食」?
二人,一个看书一个吃饭,都没有再说话。
等容朗放下筷子?,沉默才被打破。
「李少?使很爱看书?」
李希言大大方方地把书亮给他看。
书上写?着四个大字——滦州公案。
「话本?」
「嗯。」
容朗有些意外:「李少?使要看话本?
「怎麽?」
他见她看得那麽认真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书。
李希言像是知道他的想?法。
「这?一类话本多是作者根据所见所闻所编撰的。说是话本,不如说是民间百姓的状纸。」
「状纸?这?是什麽说法?」
李希言指着自己正在看的那一页。
「就说这?个案子?。死者殴打妻子?时?,其子?为保护母亲失手错杀死者,却被判腰斩弃市。这?种事情?不少?,但是目前?的律法却没有明确的关於这?种情?况的律例。官员遇见这?种案子?,也会?直接按照弑父来判。」
这?个案例恰巧戳到了容朗的痛处。
「那些官员这?样不近人情?吗?」
李希言忽然师父生前?所言。
好像先帝的死……
「去?年蔡州报上来一个案子?就是如此。幸好大理寺寺卿力排众议参照误杀判的。」
「误杀也有点?冤……」
李希言不想?再提这?件事情?,问道:「王爷今日有何?发现?」
一说到这?儿?,容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我们有个推论可能是错误的。」
「哪个推论?」
「有没有可能凶手不止一个呢?」
「为何?这?样说?」
「我今日把尸体上每一处刀痕都验了一遍,发现在薛夫人和杨小郎身上有五处刀痕是左利手造成的。」
「凶手也有可能左右开?弓。」
「不,不是。左利手那一个比右利手那一个矮上一些。」
「可我们今日只发现了一个人的脚印。」
「谁知道呢?但是我可以确定行凶的人至少?有两?个。」容朗无意识摸着茶盏,「有可能其中一个是下药的内应,另外一个是外人。那个内应是走?一楼离开?的,但是清除了自己的痕迹。」
「少?使。」门被敲开?,一个绣衣使走?了进来,「话已经传到了杨家。」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
容朗收回视线:「给杨家传话?」
「我让人告诉管事,明日我会?去?搜府,让他做好准备。顺便让他留意身长五尺八寸会?武功的男子?。」
「既然要搜府为何还提前知会他,那凶手若在其中,岂不是打草惊蛇?」
「要的就是他销毁证据。杨府外面现在都是我的人,只要凶手有什麽动作,马上就能拿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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