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手大多是高氏的人。
高恭放话之後,诸人一时未再动。
顾闯脸色一变,朝前数步,便要去夺其中一个弓手的角弓。
正在争抢之间,院中的孔聚忽而一动,手中挥刀,挥退诸人,朝另一侧长廊急急奔去。
诸人怔愣一瞬,但见孔聚霍然擒住了自长廊另一侧走来的婀娜身影。
他一把扯住了赶来的刘蝉,牢牢地按住了她,一柄银亮短刀赫然架在了她的脖前。
刘蝉惊声叫嚷:「啊!」
高恭一看,眼皮一跳,沉声道:「孔聚,你这是在做什麽?」
孔聚扬唇一笑:「自然是要杀我的嫂嫂啊。你们若是识趣一些,此刻放我离去,过段时日,我再将嫂嫂放回来。」
「嫂嫂」二字,听来犹觉刺耳。
高恭脸色愈暗:「今日便是你出了府门,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康安?」说罢,他却见身侧的顾闯忽地一动,高恭狠狠按住了他的手臂,似笑非笑道,「我晓得将军杀人心切,可是此乃某的家事,将军手起刀落,若是伤了夫人,将军要到哪里去赔我一个夫人。」
顾闯面色一僵,沉默不语,却未再动。
此时插手,已是不便,要杀孔聚,未必没有别的机会。
孔聚见状,又是一笑:「将军这几日是不是睡得不好,老作噩梦,兴许待我回了绵州,将军便能睡得好了。」
顾闯抿紧了嘴唇,却听高恭怒道:「你休要胡言,你真以为你还能回得了绵州!」
他以为孔聚口中的「将军」说的是他。
顾淼却听得明白,孔聚口中的「将军」说的是顾闯。
可是为何?
印象中,顾闯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孔聚,潼南孔氏自是强敌,饶是如此,顾闯为何又要如此着急地杀掉孔聚?
孔聚大笑了一声,手中一紧,银刀在刘蝉的脖子上划出了一小道血痕。
刘蝉痛得皱眉。
高恭脸色一变,连忙喝道:「住手!」
刘蝉抬眼望他一眼,泪眼朦胧说:「将军不必顾及妾身,歹人自要伏诛才是。」
孔聚闻言,在她耳畔冷笑一声道:「嫂嫂好度量。」
刘蝉微微侧转头,刀刃在她的脖上赫然划出了一道更深的血痕。
孔聚似是一怔,不由懈了一丝力道。
怀中刘蝉闭紧双眼,忽地抬手朝他猛然一撞。
孔聚骤然被她撞得半退了一步,手中短刀划过她的手臂,登时鲜血淋漓。
刘蝉却似浑不在意,朝他扑来,二人齐齐摔倒在长廊之上。
刘蝉劈手躲过孔聚手中的短刀,朝他的腹部刺去。
孔聚瞪大了一双眼。
刘蝉披散的乌发垂落在他的脸侧。
她的一滴眼泪滚落到了他的额际。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眉眼,她用潼南语,又轻声说了一遍:「桥郎,我好想你啊。」
她的话音轻轻地落在他的耳边,乌发遮掩之下,她的冰凉的手指飞快掠过他的耳後,摸到了那一缕细辫,生生拽下了他隐在发间的那一颗细小的银珠。
「夫人!」高恭疾奔上前,扶起了刘蝉,但见她的一只白袖满是血迹,「传大夫来!」
顾闯却在此时,两步上前,抬手要杀孔聚。
孔聚大笑一声,道:「酒恶花愁梦多魇……」
顾闯手起剑落,将要刺中孔聚胸膛之时,剑尖却被一枚铁箭打得一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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