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好看许多,而且你和一般的贵族小姐不一样。”
“可我觉得姐姐才是大美人,像你这样的,家里肯定疼得不得了,怎么舍得让你来这么远的异国他乡,我听我哥说你是来嫁人的,我本来还想。。。啊不提了,总之要是我嫁那么远,爷爷还有爹爹娘亲哥哥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巴不得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她说这话时撅了撅嘴,还是不太甘心自己的江湖梦出师未捷。
黛朵儿看着她目光温柔,“你生在秦家,想必从没有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也不知道这世上许多人的命由不得自己。”
哪知秦楚玥却是十分有感触,一下子跳了起来,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我懂啊我都懂,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实在是人生一大苦。”
她并未察觉黛朵儿话中有什么奇怪之处,又拿起一瓶酒,“来!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再干一杯。”
黛朵儿也不明白说是教跳舞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对饮,真真哭笑不得,只是每次在秦楚玥身旁,好像烦忧都少了似的。
秦楚玥喝多了酒,眼角周围都是红红的,拉着黛朵儿的手,说起自己以前在北边的事,“虽然那里没有天都繁华,但是我就喜欢它广阔无垠,喜欢它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我还想再去领略一下他们口中的江湖。我的四叔,也年纪轻轻就离开家了,我大伯说他跟我一样,整天就跟那些游侠浪客在一起,后来干脆自己也跑了。。。。。。”说到这儿她笑个不停。
“你不想待在这吗?”黛朵儿问。
“不想,但我也没有那么想走了。”秦楚玥自己也还为这事烦着,便坐起身,跳过这话题,眯着迷迷蒙蒙的眼去瞧黛朵儿。
“黛姐姐,你真好看,你的眼睛是天生便如此吗?”她又凑近细看,“我以前好像听大伯母说过,这样的。。。。。。”
黛朵儿一阵心慌,生怕被她看出什么,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打断了秦楚玥,黛朵儿刚松一口气,抬眼看到来人,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起身行礼,“太子殿下安好。”
她来到天都,最喜欢的是秦楚玥,要说最怕的,当属燕凌。他们术者天生敏锐,加上黛朵儿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中,最会看人,好坏往往一眼分辨,但燕凌是她看不透的人,他身上还有一股骇人的气势,并不如他表面的病弱。
平常她都是算准了太子回来的时间提前走,尽量不和这位打照面,没成想他今日提早回了。这场面怎么像捉奸,吓得黛朵儿出了一身冷汗。
燕凌目光从黛朵儿身上滑了过去,直盯着秦楚玥。后者歪头倚着秋千架,许是醉意未消。
自从上次皇后受罚,已经过了三日。
秦楚玥之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远着燕凌,让自己冷静一下,免得总是被他美色迷惑,正巧燕凌又有旁的事要做,所有他们有几日没见过面说过话了。
今天燕凌方抽空来,竟撞到这样场面,她真是惯会给自己找快活,不是乔装跑出去,就是把人带到府里,竟是男女通吃,躲他躲得什么似的,倒在这和别人亲亲热热饮酒作乐。
察觉到气氛不对的黛朵儿,迅速告了辞,把场地留给他们夫妻俩。
第44章。。。。。。
秦楚玥站起身还想留人,哪知黛朵儿很快就跑没了影,她嘟囔两句转过头,就看到燕凌拿起了她的琉璃酒壶,在鼻间嗅了嗅。
“诶,那是我的,你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燕凌已经喝了一口,把她拉到怀里,混着果香和酒气的吻压过来,她想自己可能是醉了吧,不然为何晕晕乎乎的?
而周围的下人早在太子来时便识趣退下了。
半晌,燕凌松开她,秦楚玥红着脸,呆头呆脑地接着自己没说完的话:“。。。。。。怎么喝我的酒啊?”
“以后不许你和别人喝酒。”燕凌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不许你用那样的的眼神看着别人,不管是男是女。
见她呆呆的模样,他又加一句逗她:“不然我就喝光你的酒。”
秦楚玥的细腰挂在他手臂上,她愣着,还没想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燕凌为什么又罚她。
“阿玥,我们已经三日未见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他温言细语在她耳边。
秦楚玥别开头,心虚道:“因为,因为你公务繁忙,我怕打扰你。”
燕凌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和他对视,他喜欢她眼里只映出的样子,但现在这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挣扎、抗拒。
“我要听真话。”他手上用了点劲,让她离他更近了,“为什么躲着我?”
以他预计的,阿玥现在应该是信任他愿意亲近他的才对,但是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她像是越发拘束了,最近更过分,在府里避着他不见,要不是他前两日确实有事要做,早就要来找她了。
他语气是平淡温柔的,但却抱她抱得很紧,让秦楚玥感到一股无处可逃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害羞,她脸颊发烫,头也更晕了。
秦楚玥忽然便委屈地哭了起来,“呜呜。。。我不想做太子妃,”她搂住燕凌的脖子,“但是我舍不得你。”
燕凌一怔,手上的劲松了,“你说什么?”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真话。
”虽然你。。。你是个大浑球,你非要我嫁。。。嫁给你,又,又凶我,不准我出门。。。。。。”秦楚玥抽抽嗒嗒。
被数落一番的燕凌哭笑不得,他抱起秦楚玥坐到榻上,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此刻万般柔情涌上心头,“不哭,不哭,都是我错了,你不要再躲着我。”
借着酒劲,秦楚玥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我好想离开这里,我想出门,想去看看外面,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塞北、海外。。。。。。我,我不要做太子妃!”
她还说了许多话,但反反复复都是一个意思,她不喜欢这里,她要走。
所谓酒后吐真言,她说舍不得他是真,非要离开也是真,燕凌的心一下抛到高处,一下又跌到谷底。
他终于明白,不管他怎么做,都是留不住她的。
但是他,也不可能舍下眼前唾手可得的一切,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莫非注定有缘无份?燕凌从来不信命,他不是燕殷德。虽然在道观中长大,可他对命理玄学之说一向不屑。
秦楚玥自己说得累了,靠在燕凌肩头睡了过去,她在他怀中,他们离彼此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