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答应她第三个条件的。
姜凤皇丢掉棍子,没有半点君王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朗声道:「隋芳菊,你再不出来,朕可就走了哦。」
回应姜凤皇的只有远处没来的迁徙的鸟叫,可恶的隋芳菊,真不想等了。
石碑正好被姜凤皇舒舒服服地挨着,雪後的太阳暖洋洋的,姜凤皇抬手挡在眉前,艳丽的丹凤眼盯着一圈圈发晕的太阳,一阵没由来的困意像是北风一样席卷上姜凤皇的脑袋。
所以,等隋芳菊扛着二当家的那把佩刀赴约的时候,就看到尊贵的九五之尊没个睡样儿的抱着石碑睡着了。
隋芳菊没忍住笑,爽朗如风的笑声引得方安稳下来的飞鸟再次飞腾起来,姜凤皇怎麽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傻的。
稍霁的天气又飘下来雪花,块头大的雪花落在地上悄无声息,渺小的雪花安安稳稳的落在陛下长长的睫羽上,随着姜凤皇均匀安稳的呼吸,一闪一闪地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隋芳菊的心一刹那缺了一块,他有点不忍心叫醒眼前这个男人,他应当好久未曾睡得这般安稳了吧。
隋芳菊心中千转百回,眼神愈发晦涩,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三个条件皆是为了帮姜凤皇,最後一个条件,他想留给自己。
雪愈发大了起来,温度斗转急下,隋芳菊的眼神过於炙热,似乎要将姜凤皇看出来一个洞来。
向来不坑冻的姜凤皇打了一个喷嚏,引得隋芳菊焦急地上前一步,在半路又生生忍住,清明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陛下好雅兴,卧雪而睡,也不怕冻死。」
蜷缩成一团的姜凤皇悠悠转醒,没听出来对方的话里的阴阳,活动了一下脚踝道:「你怎的才来,我都等你睡着了。」
像是约会的小情侣,守约的一方对迟到一方的小小抱怨。
隋芳菊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隋芳菊,你醒一醒,姜凤皇是男人,是男人,他是男人啊。
姜凤皇「嘶」的一声,引得隋芳菊急忙上前,全然忘记了在心里抽自己的几巴掌,皱眉道:「肖舒安动手了?」
姜凤皇莫名其妙,拍拍俯身趴在自己身侧的隋芳菊的後脖颈,轻笑道:「有马将军在,谁敢动朕?」
隋芳菊温声道:「如此便好。」
姜凤皇的手非常不情愿地从厚重的衣袖里拿出来,温热的手掌附在自己的脚踝,隔着袜子轻轻地揉了起来,嘴上问:「所以呢?你让我来此赴约,第三个条件是什麽?我就跟马将军申请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我……」
一只明显温度高於自己甚至滚烫的手掌紧跟其後,贴在姜凤皇卷起来的衣摆下的小腿肚上,烫的姜凤皇的小腿肚一跳。
不对,她就是一个女人,她害羞什麽?!朕可不能是磨镜吧。
「别,有点痒。」姜凤皇去推身形高大将她完完全全笼罩住的隋芳菊,两个人靠的有点太近了,她害怕自己被隋芳菊这个磨镜看上。
隋芳菊下手重了点,细声细语道:「这样?还痒吗?」
姜凤皇头皮发麻地往後缩,正色道:「隋小姐,你……有点僭越了。」
隋芳菊的手一顿:「这就是第三个条件。」
什麽?!
姜凤皇小心翼翼地问:「揉脚是第三个条件?在何处不能揉啊,非得跑到後山,不知情的以为咱们在……在……」
眼睛发亮异常的隋芳菊十分期待地问:「陛下,不,姜公子,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干什麽?」
姜凤皇一想到那两个字就舌头打结:「没啥啊,能有啥啊。」
隋芳菊低低的笑了,笑意发自肺腑,在雪景中温暖地如同春天烂漫的迎春花。
姜凤皇低下头细嗅,她身上的那股子清香菊花味儿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雪天带有的独特的雪松的味道。
姜凤皇感到一阵风席卷了自己的内心,好像,以後很少有再见隋芳菊的机会了,所以隋芳菊不再保持後宫里才会有的菊花清香了。
喉头蓦地哽住,她听到自己颤抖着声音在说:「以後……」
隋芳菊几乎同时开口道:「以後《花营锦阵》少看,脑子多转一转,每次都被摄政王欺负得那麽惨。」
声音大了不起是不是?!
姜凤皇的气来得没由头,辩驳道:「姜昱还没我聪明呢,每次都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
隋芳菊也不和她犟,点头道:「啊,对,你最厉害了。」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不论你是谁,请从隋芳菊的身上滚下来。
姜凤皇的僵硬的脚恢复了大半,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踢在了隋芳菊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後者应声倒地,前者拎起衣摆就要跑。
「隋芳菊,你再不说第三个条件,朕可就走了。」
姜凤皇提着热烈如风的衣摆,隔着豆大的雪花遥望着倒在地上没动静的隋芳菊,口中散出去的热量化作雾气散落在衣领一圈儿的兔毛上。
飘逸灵动的毛领衬托的姜凤皇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蛋更加烂漫灵动,她站在雪地里,鞋也没穿好,有一只雪白的脚丫踩在深厚的雪地里,像一只爱活蹦乱跳的兔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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