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员微扬眉头,眉心褶皱成川,尾音上扬问她:「点燃?吸入?」
黎听没明白这一问的意图是什麽,稍迟疑,还是点了下头。
转瞬间,连她身边前一秒还神态和蔼的女海关也沉下脸色,机警地看向她。
监察室内开始忙碌起来,对讲机呼呼传话,有人戴上手套,从盒子里分别取样。
口音混杂的英文中,她听见了一个禁忌之词。
明白过来刚刚的那两个疑问句的含义後,她急忙解释,「不是的,只是一些中药配方,很常规的药材配方。」
忙碌的人群有人听见了她的解释,转头看过来,但表情依旧算不得很好。
她太过着急了,临行前洛敏给她介绍了好多遍的配方表在脑子里疯狂打架,「额…丁香,檀香,桃花之类的东西。」
取样结束的工作人员从她身边路过,抬一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并告诉她:「我们会做成分检测,出结果前你不可以离开监管范围。」
黎听不知道检测需要多久,无奈泄了气,低低应了声:「好。」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的腿脚已经有些水肿,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先前陪同她的女海关看出她的疲惫,拿了摺叠椅,让她可以坐一会儿。
她道了声谢,看向检查室窗外明媚热烈的阳光,抿一抿唇,小心问出自己能不能坐到有阳光的地方去?
女海关微笑点头,说当然可以。
机场人流来往匆匆的通道,她坐在玻璃壁与两名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员之间。
背後是加州暖洋洋照下来的阳光,身前是两位背手而立,严阵以待的警员。
在路过的行人疑惑丶猜测的目光中,她将头埋进手心。
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刚刚提出的要求。
出来前,海关工作人员让她最好叫在当地的亲友来接她,有信誉良好的同伴做担保,她的说辞可信度会大大提升。
拿出手机时,某个很不合适的名字浮现脑际,很快被她挥散,转而给胡越发去了信息。
两人的微信是前不久刚加上的,对话框里除了两句互换姓名的介绍以及约好接机时间外,再无其他。
她不知道对方此时是不是已经在接机口等她。
可那条发出的求助信息却迟迟未收到回复。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一直这样等下去时,信息框里有了回应。
胡越:「抱歉,我忘记了,暂时不方便抽身,叫了朋友去接你。」
黎听注视这条信息半刻,打算回复,玻璃廊道外忽然款款走来一道身影。
馀光下意识扫去,而後定住三秒,转头看过去。
烈日光辉如倾盆而下,视线中心的人着一件松阔衬衣,鼻梁上架一副落日色太阳镜,似是不满阳光的刺目,眉头微蹙,整个人透着股被无端吵醒後的慵懒与烦躁。
行至门边,他将握着车钥匙的手抄进裤兜里。
帧帧慢镜头拼凑,他绕过玻璃墙,走了进来。
付屿阔本在睡觉,最近学校小假,校内中国留学生的圈子时常在假期组局,这次也不例外。
胡越做东,在Hungtington海滩包了别墅,百十来号人驾车从LA市中心出发,前去休闲度假。
付屿阔近年已鲜少参与这种聚会,酒池肉林的纸醉金迷,早年来加州时就已厌乏。
他说不去。
胡越自然不应,「少了你,原本愿意来的妹子怕是都得少一半,那多没意思,就当给哥们儿做做门面,咱玩咱的,绝不吵你。」
胡越还算守信用,除去刚去的那晚,把他叫去,给被忽悠来的妹子印证,自己的确是把付大少爷请来了,之後就没再打扰他。
加州已然入秋,气候却丝毫不见转换,海滩烈日,如云的热辣美女,付屿阔兴致缺缺地在别墅内独自过与在LA时无异的生活。
睡觉丶吃饭丶健身丶晒晒日光浴或是下池游游泳。
日夜颠倒习惯了的生活,除了需要去学校的日子,他大多见不到加州的晨阳。
在窗帘紧密拉严丶白昼亦如暗夜的卧室内,他接到了这几天以来,胡越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对方怕是又玩了个通宵,撞球杆撞击球体的脆响,兼着吞云吐雾的沙哑嗓音从听筒传来,「帮哥们儿个忙,去机场接个姑娘。」
昨夜因groupassig的deadline,与组内一个次次摸鱼的韩国二代而产生摩擦的不爽情绪,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烦躁地想挂断电话,「自己去。」
胡越急忙叫停,「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喝一晚上酒了,去不了啊,要是不去,我这给家里交不了差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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