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担心坏了,「黎听,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黎听宽慰一笑,摇摇头,「没有,下午果汁喝多了,还不太饿。」
云宁将信将疑,但还是叮嘱她,「那待会儿你想吃什麽和我说。」
她点头应好。
付屿阔坐在长桌的斜对面,看着黎听兴致寥寥地拿着一支空签戳桌边台布。
赵观南正被几个男生拉着说话。
他看一眼人群簇拥中的人,拿起了手机。
黎听在发呆,手中木签在铝箔纸铺盖的桌面边缘一下下戳着。
密密麻麻的小孔相连拼组,形成一个小小的「付」字。
回过神的一瞬间,她急忙在这一片小孔上重重划下一道印记,破坏掉原有轨迹。
放在桌边的手机忽然在此时震动了两下。
她偏头看过去,放下手中木签,将手机拿了起来。
是付屿阔发来的信息。
「再戳桌子要坏了。」
明知道他是在逗她,可她却怎麽也开心不起来。
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向斜对面的人。
他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一般,也抬头看过来。
目光短暂接触後,黎听先低下了头,敲击键盘给他回覆:「那就坏掉好了。」
掌心的手机震动一下,付屿阔低头看了眼,而後勾唇笑了下。
胡越吆喝着喝酒,瞧见他嘴角的笑意,想凑过来看看,「看什麽呢,这麽好笑?」
付屿阔摁熄手机屏,没给他看。
他「切」一声,「稀罕,小气样儿!」
吃到一半,黎听中途离了席,她和云宁说自己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云宁连忙应好,让她如果真的不舒服不要撑着,一定要告诉她。
黎听点头回好,起身离开了。
胡越看着黎听进了屋里,看一眼不远处的赵观南,凑到付屿阔身边,低声问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付屿阔目光跟随着黎听离开的方向,看着她上了楼梯,才收回视线,「什麽是不是真的?」
「明远和卓林的事儿啊,传得多凶啊,我不信你不知道。」
当年明远和卓林算是拜把子的交情,都说要不是卓林早与天元有婚约,和赵观南结婚的应该就是黎听了。
但令人咂舌的是,明远落败後,大部分股权居然转移到了卓林旗下,明远原先的许多老股东还出现在了卓林的股东大会。
其中细则实在令人遐想无限,虽然没人把心中猜想说出来,但茶馀饭後谈起这事儿时,脸上都会带点儿意味深长的神情。
付屿阔默了片刻。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但终归只是圈内猜想,实情根本无从考据。
黎听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吃饭前,在花架下的最後谈话,是他以警告口吻对赵观南说:「你最好保证卓林和明远的破产没有任何关系,也最好是真的彻底脱离了赵家。」
赵观南惊讶於,那个青稚的少年已经慢慢长成具有威胁力的男人,也明白他的确有将这些威胁付之行动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