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谢望都是同样的心怀不轨,见不得佳偶天成,千方百计也要破坏,欲乱人伦之序,此等?卑劣行为令人发指,实在是当世?恶人也。”
他越说越激动,眼神凶狠,吓得玉仪头皮发麻,手脚冰冷。
“不如这样,恶人自?有恶人磨,朕下旨赐婚,允你?嫁给谢望。”
这番话脱口而出,群玉有一瞬间心生恐惧,圣上究竟是要惩罚谁?
就因为当初和母亲分?道?扬镳,就要这样胡乱撮合吗?
嫁给谢望,那岂不是要被他折磨致死,玉仪吓得身子发抖,“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成命,大不了儿臣不嫁了,谁也不嫁了成吗?”
“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来人,将公主带回披香殿。”
圣上脸色铁青,此番损人不利己的举动,叫人看?来实在是几近癫狂。
玉仪被人带下去后,圣上又想?到了还在牢里关押的谢望。
“曹永福,让人将谢望带上来。”
说完这话,圣上又向?曹永福递去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群玉和孟澜面?面?相觑,想?走吧,圣上也不曾发话,留下来的话又实在是尴尬至极。
紧接着圣上又问,“孟爱卿觉得此举如何?”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巧妙,孟澜态度谦卑,“圣上为公主选的婚事自?然是好婚事。”
“哦?好在哪里?”圣上不许他随口敷衍过去。
“公主和谢司使容貌相匹,并肩而立,犹如天作之合,令人赏心悦目。”
几乎是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么一句,偏生这句话还真?就没有什么问题。
说孟澜实诚还真?是实诚,群玉冷不丁心想?。
就当她?还置身事外看?热闹时,又听?得圣上发问,“玉儿以为呢?”
“民女觉得玉仪公主犹如琼花照水,婉婉有仪,谢司使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男才女貌,交相辉映;二人性格迥异,犹如磁石引针,互补相益。”群玉顺着孟澜的话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依你?之言,朕现在就写婚书……”
圣上话未说完瞧见缓缓走来的谢望,“谢爱卿,方才玉儿的话可是听?到了?”
谢望眼中滑过一丝冷意,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圣上的故意设计,可怎么也没想?到,玉儿居然也想?他尚公主,娶玉仪。
“圣上,臣心中早有所爱,倘若尚主,于臣妻不义,对殿下不公。”
听?他公然拒绝圣上,群玉心口又酸又胀,却也替他捏着一把汗。
“哦?朕倒是不曾听?说过谢卿娶妻啊。”圣上见他还敢拒绝,心情愈发不快。
谢望不卑不亢,语气坚决,“臣虽未娶妻,但膝下已有爱女,其母难产而亡,臣便发誓,此生只会有她?一人。”
圣上语气轻蔑,“无名无分?,也配称之为妻?”
“臣当年伤她?颇深,即便是真?心求娶,她?也不会应允,能以妾室之名伴臣片刻,已经倍感珍惜,在臣心中,她?早为吾妻。”
提起这桩旧事,谢望嗓音发涩,似乎追悔莫及。
群玉听?完眼里又泛起酸来,难怪这些时日以来,他性情和顺一反常态,原来是心中有愧,生怕唐突了自?己。
可圣上一意孤行,心中已经认定?谢望是在做戏,“谢卿,朕不是在与你?商量,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圣上,公主金枝玉叶,臣如何能与她?相配?”谢望还想?据理力争。
“朕说相配,谁敢说不是。”圣上面?露不虞,根本就由不得他推三阻四。
谢望明白他这是铁了心也要让自?己尚主了,声?线倏然生冷,“倘若臣执意不娶呢?”
“那便将谢卿绑了,等?成婚那日直接架到公主府拜堂。”圣上目光阴寒,正欲发作时,冷不丁就听?得群玉开口,“圣上息怒,谢司使这是与公主有误会,不如让他二人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婚后也是剑拔弩张。”
群玉如何不知道?自?己出的是馊主意,可再不拦下谢望,圣上一怒之下,他又如何承受得了龙颜大怒。
“玉儿这话说得有道?理,朕记得谢爱卿练得一手好字,索性就去崇文馆任职,陪公主读书吧。”
如今的崇文馆里,还在进学的也就只有几个年纪尚小的皇子公主。
皇帝乱点鸳鸯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将玉仪和谢望凑在一块了。
“臣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三司会审在即,无法去崇文馆任职。”
谢望宁愿继续回牢里蹲着,也不想?和玉仪相处。
圣上革了他职,武德司无人可用,只好将沈固安那老?东西放出去。
可他膝下无子,就谢望这么一个外甥了,便有意无意的问到谢望究竟是犯了何等?大罪?
依着沈固安的手段,圣上不信他查不到,无非是知道?这件事严重与否,全看?圣上心情罢了。
如今赐给他一桩不痛快的婚事,圣上倒觉得比在牢里折磨他有意思得多?。
圣上并不急着回谢望,目光转投至群玉身上,“此番决议,玉儿以为呢?”
“民女觉得倒是可行。”
为了谢望的安危考虑,群玉是不想?让他继续关在牢里了,原本以为他没几日就能被放出来,谁知这么久过去了好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