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薛六郎倒像是有备而来的,既然走不了,了净心觉有古怪,也就漠然点头,被人带到客苑,临走前瞥了群玉一眼,她扶着韦七郎,也像是要去客苑。
问过韦七郎的住处后,了净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等他进了厢房,又多心是自己猜错了,许是没有开窗通风的缘故,没由来的觉得心中燥意更甚。
只是人刚坐下,就见群玉拎着食盒过来了。
群玉凑过来,替他揭开食盒,殷勤笑道:“法师,方才席上我见你不曾动过筷,便借了薛家厨房亲手给你做了一碗荠菜馎饦,你尝尝。”
她一弯腰带起温暖的甜香,了净低头轻嗅,只觉得暖香扑鼻,有些浓烈,但并不让人反感。
了净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只是才用了两口馎饦,便觉得眼花缭乱,神志不清。
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将人往外推,群玉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她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正要推门出去,却发觉这间厢房的门,早就被人锁死了。
再往后,失去理智的了净茫然张望,摔碎了一只茶盏,他捡起一只碎瓷片,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
鲜血汩汩直流,染红了他的外袍,那串持珠也浸得通红,群玉被他吓得脸色雪白,却听见他恨声发问,“你给我下药?”
群玉颤着嘴唇说没有,惊慌失措地想要跑开。
药效开始发作,他手中的碎瓷又用力划了一道口子,只有这转瞬即逝的刺痛才能让他神志稍稍清醒。
只是群玉到底是与他共处一室,嗅到她身上愈发浓郁的甜香,了净额上发了汗,激得他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他扭过头去不看她,咬牙挤出一个“滚”字。
门窗紧锁,显然是早有准备的,哪里是想走就能走的。
何况看着他淌血的手,群玉的眼泪连着线,哭得呜呜咽咽。
“刺啦”一声,她去撕裙摆,将撕裂的布条用来给他包扎。
群玉鼻尖一酸,眼中盈满的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了净被情慾折磨地彻底失去理智,又嗅到她身上清幽的女儿香,控制不住地伸手去摸她的脸。
她害怕地顿了一瞬,又凑上前,去握他的手。
看出她默许的意思,了净俯身去吻她的唇。
忘了理智的了净,亲起人来像是在发狠,他衔着那两瓣唇,几番吞吃入腹,生涩又莽撞,急切又粗重。
群玉被迫仰着头与他深吻,只觉得明明中了药的是他,自己却也跟着意乱情迷,心神摇曳。
她像是软成了一滩水,被他搅合地天翻地覆。
他将人抱得极紧,严丝合缝,触及硬热的胸膛,群玉僵着身子根本不敢动。
直到她被他手腕上的持珠硌得生痛,浑身都哆嗦起来,纤长的双腿无措地打着摆子。
那天夜里他彻底失控,阒暗无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着鲜红的吻痕,尤嫌不够。
群玉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紧紧地扣着他的背,指甲刮进肉里,在他肩上落下好几个牙印。
可当他温柔的抚弄,落下情意绵绵的吻,群玉又会羞于身体的反应,蜷起脚尖,死死地咬住唇,生怕泄出一两声呻吟。
她情动时眸子亮晶晶的,倒映着他的脸,了净去吻她的眼睛,双手与她十指紧扣。
群玉被这抹得来不易的温柔蛊惑,身心都被他所接纳。
翌日卯初,天边泛着蟹壳青。
了净率先醒来,他伸手推开把自己当枕头的群玉,脸色低沉,默然接受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睡得迷迷糊糊地群玉却是伸手一捞,碰到了他的脖颈后,身子一歪,趴在他的肩头又彻底昏死过去。
想着她昨夜哭得嗓子都干了,这会露在眼前的肌肤都是红痕,了净眼神愈发幽深,很快便起身换好了昨夜那身衣裳。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了净快步走到门后,那人悄悄推开门,探身查看时,忽略了站在黑影里的了净,被他直接砸晕。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胡乱地替群玉套好,最后又怕有遗漏,摸一番果然在床脚抽出胭脂色的诃子小衣。
了净面色不变,只是顺手塞进袖中,将人抱着离开了这间厢房。
等群玉醒来的时候,她坐在马车里,晕的七荤八素,倒栽葱似得摔进了净怀中。
意识到自己昨天夜里发生什么后,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再一低头,胸口发凉。
她当是这件诃子小衣留在薛家了,更是脸色绯红,生怕被人发现。
正欲开口求助了净时,却抬头见他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烦躁。
群玉默默移开眼,一路无话,就连她以为,回到玉佛寺后就被他赶出去的戏码也没有发生。
他只是比从前还要冷淡,即便是因为同住屋檐下,难免会遇上,也不与她说话,目光也不会落在她身上,仿佛当她不存在。
事情的转机是在半个月后,那天了净照旧去画经变,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等回到院子里,只觉得全身都像是在发胀,无法压抑蓬勃的热意。
等到夜里他想入睡时,却发觉自己变得口干舌燥,喝了好些凉茶,洗了冷水澡却无济于事。
最后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体内的药效还没褪干净后,他想着先忍耐一晚,明日再去看大夫。
直到他忍不住,将上回顺手带走的那件胭脂色的诃子小衣拿出来。
极软的触感,被层层包裹住,触及皮肤的那一瞬,他哑着声音发出一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