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马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窗外传来一阵刀剑相接的铮鸣之声。
贺之盈一惊,下意识地睁眼,要去拉开车帘。
怎料刚拉开车帘,一柄长剑便横亘在了她的脖颈处。
贺之盈呼吸一滞,顺着长剑望去——
只见容恂正坐在马背之上,与她平视,面上挂着阴寒的笑,温声道:「贺娘子,没想到这麽快就见面了。」
贺之盈忙往身後看,见容恂带了不少人来,而东宫中的暗卫要麽被伤得倒在了地上,要麽就是被容恂的人马劫持着。
而先前在香铺中劫持她,声称手上握有容恂同剑南节度使勾结证据的那人,自然也落入了容恂的人手里。
而在容恂的一众人马中,她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怎麽会在这?!
贺之盈见到那人的那刻,杏眼圆瞪,浑身如同定在原地般,几息过後肺间方才涌入新鲜气息。
容恂顺着贺之盈的目光往那处看,玩味地轻笑了一声,「贺娘子见到熟人很惊讶?既如此——」
他同身後那人说道:「纪统领,便由你将贺娘子带下来吧。哦对了,贺娘子锦囊里的香很是厉害,我上次便同贺娘子讨要了,你也一同给我拿过来吧。不过,小心一些,那香可是会伤人的。」
最後一句话他拉长了尾音,倒显得有几分戏谑轻佻。
贺之盈浑身血液倒流,醉梦是她最有力的护身之物,若是被他拿走,那她便毫无反抗馀地了。
她悄悄地伸手去够挂在腰间的香囊,面前忽的银光一闪。
她的一缕青丝顷刻间飞扬在风中,被风卷走,消失不见。
贺之盈心头一紧。
抬目便见容恂笑中充满寒意,眼神如淬了冰一般,带着警告意味地开口:「贺娘子,你安分一些,本王不过是想看看你手里的香。若你执意不给,下次断的,可就不是贺娘子的一缕头发了。」
话语之间,纪明毓已从马上下来,上了马车要将贺之盈同霜云捆住,再将贺之盈带下马车。
霜云见着纪明毓,忍不住怒道:「纪公子,你竟然为这逆贼效命!我们娘子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还是纪娘子的好友,你如今做出此等恶事,也不怕哪日纪娘子知道吗?」
提起纪明矜,纪明毓神情微变,手下动作顿了一下。
只听一旁的容恂不耐道:「纪明毓,不要忘了你答应本王的事!这婢子可真是聒噪,把她嘴堵上。」
贺之盈从容恂的三言两语中捕捉到蛛丝马迹,忙对着已扯下她腰间锦囊,正在捆住她双手的纪明毓道:「明毓哥哥,你答应他什麽?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为他效力。」
纪明毓张张唇,正犹疑着要说什麽。
眼前寒光微动,容恂又将剑往贺之盈脖颈上抵了几分。
「贺娘子,你没想到的事可多了去了。纪明毓,别慢手慢脚的。」
见容恂已是不耐到极点,纪明毓只得加快了动作,将贺之盈捆好。
被捆住双手,只有双脚能动弹,腰间的醉梦又被收走的贺之盈此刻陷入绝境,毫无反抗之力地便被纪明毓拎下了马车。
容恂继续吩咐道:「快点将人处理了,等会容惟的人寻了过来可就不好脱身了。」
贺之盈被纪明毓押着,心头狂跳,怒视着容恂,「容恂,你当真是——」
容恂冷笑着打断她,「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贺娘子,你觉得容惟就是什麽善人吗?本来我还想着留你一命,让你嫁给容惟,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筹谋?可怪就怪在——唐交找上了你,你知道的太多了。」
贺之盈一愣,旋即回过神来,脑中灵光一闪,「端午那日的刺客是你安排的?」
他安排刺客在宫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行刺她,就是算准了容惟会来救她,一向不近女色的孤傲太子突然舍命救下一个女娘,这事定然能在全京城引起一众轰然。
而就连皇帝也会知道,太子锺情於她。为着防备太子,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地为她与容惟赐婚。
皇帝圣旨一下,就算她再多麽不想嫁给容惟,她也不得违抗旨意,而若是退婚,又会连累家族。
容恂果然还是如此的阴毒,又心思缜密。
见贺之盈已猜了出来,容恂坦然承认,「是我安排的,谁叫你迟迟不肯答应嫁给我的好皇兄呢。说来他也是废物,都将人掳回东宫了,还能把人放跑了。」
贺之盈闻言怒着就要辩驳:「你——」
他抬起掌来拦住了她的话,不再与她多说一句,侧首吩咐她身侧的纪明毓:「还不赶紧动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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