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最不在意别人的真心吗……
贺之盈心口狂跳,一时间无法消化他简简单单一句话里蕴含的意思。
见她久久不答,他眼中似乎漫起了几丝失望,移开目光。
「不愿便算了。」
贺之盈慌忙道:「不是,我只是……」
男人又转头攫住她清澈的一双眼睛,「只是什麽?」
贺之盈却不答,反问他:「表兄,那你的真心呢?」
这回换成容惟愣住了,他没想到女娘竟还将问题抛给他,反将一军。
面容姣丽的女娘扬唇一笑,眼里再度流光溢彩,没有再追问他,而是下定决心道:「我答应你。」
说到底这门亲事於她更有益,他既主动挑明,态度认真,只想要她真心待他,她应承又何妨。
郎君似是被她看得羞赧,生硬地别过脸去。
外头雨势微减,洞中风势缓和,贺之盈感觉浑身不似先前般冰冻,微热的热意漫遍全身。
她大着胆子,用手穿过他的臂膀,试探地搂住了他精瘦的腰,不管不顾般地狠撞入他的胸膛。
本就结实的腰腹在她环上的那一刻更加僵硬。
容惟从未和人这般亲近过,虽然上回她被蛇所吓,情急之下慌不择路,跃进他的怀中。还有上上回,她脚下一滑,撞入他的怀中——
但,那都和和此刻不同。
他慌乱地去掰开她的双手,「你做什麽?」
女娘鼓起勇气,没有松手,口中喃喃道:「表兄,我冷……」
他手中动作一顿,随後皱着眉,不满地开口:「不要唤我表兄。」
贺之盈不解,疑问道:「为何?」
容惟垂下眼眸,盯着女娘已半乾的乌发,那熟悉的海棠香气顺着湿气钻入他的腔道。
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总之别唤。」
她的表兄是宋元熙,不是他。
女娘贴着他的胸口,嗓音也似直接穿透他的胸腔,「那唤什麽?」
他轻咳一声,也不明说:「我小字兰衡。」
贺之盈右耳传来他深重的心跳,直直地捶打在她心上。她翕动鼻翼,轻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竹香,柔和轻声唤:「兰衡哥哥。」
轰——
他脑中一炸。
女娘抬起脑袋,明亮的双眼看着他,似察觉不到他的羞赧般,仍笑着问他:「可以吗?」
他颔首避开她布满热意的目光,别扭地开口:「随你。」
贺之盈被他扭捏的样子逗到,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缩,心里是从所未有的盈实,她又唤了一声,似娇似嗔:「兰衡哥哥。」
半晌,正当贺之盈以为他不会应答她,打算说些别的话时,头上方忽地传来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嗯。」
贺之盈扬起嘴角,心中的春苗好似要盛放出花。
夹杂着潮气,洞穴中微扬的尘土好似被粘合起来,时间也流逝得缓慢。
贺之盈呼吸逐渐趋於平稳,一半神识已随着疲惫陷入昏沉。
容惟剑眉一皱,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扯离自己怀中。
「我看看你的伤。」
贺之盈眼神还迷蒙着,似覆上了一层云雾,动作缓慢地将罗袜扯至脚踝处,原本细瘦的脚踝此刻如馒头般肿胀,雪白的肌肤上染着一片紫红。
容惟下手沉稳,用力捏着一动,女娘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杏眼溢出泪花。
「疼。」
郎君冷静地道:「没伤到骨头。」
贺之盈微抖着双手,将罗袜扯上,抱怨道:「你的腿疾是假的,可如今我的腿疾却是真的。」
容惟微勾唇角,「将养半月便可。」
女娘攥着腿上的罗裙,神色既委屈又不甘,杏眼微湿,直言道:「可我想同你一起上京。」
郎君避开她的目光,她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说话丝毫不避讳,她果真极爱慕他,还要同他一同回京。
那日的许愿条,或许……只是这个糊涂的女娘不明心意,可他一向明智,她此刻分明就爱极了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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