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说:「梅毒可疑阳性,也不一定有传染性。」
梅毒,只要感染过一次,梅毒抗体终身阳性。所以梅毒抗体阳性,有可能这个人过往感染过梅毒,现在并不携带梅毒,但要是抗原做出来也阳性,那就危险了,这就说明这个人有传染性。
话是这麽说,但谁能不怕?
舒浅又说:「抗原结果出来得慢,我建议你是上报不良事件,去打青霉素。」
梅毒的致病菌是钩端螺旋体,是细菌而非病毒,所以不像B肝病毒有特异性抗体,可以通过打疫苗来预防。
梅毒只能在暴露後第一时间打青霉素来阻断。
也只能这样了,挨几针吧,心里放心些。
沈和易多少有点郁闷,他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水逆。
舒浅叫住他,他刚想笑笑说自己没事,听她说:「哦,对了,记得用自费卡,要不然医院不报的。」
哦,原来不是关心啊。
第二天一早,沈和易跑去二楼性病门诊挂号,他没穿白大褂,带了口罩墨镜,不过他的打扮也不算异类,这里多的是鬼鬼祟祟干了亏心事的男人。
号还都挂满了,不由得让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沈和易只好去护士台加号:「老师,我是本院的,昨天急诊梅毒暴露了,能不能给加个号?」
护士收回奇怪的目光,转为同情:「卡刷一下。」
为了保持帅哥的脸面,沈和易差点咬碎了一口牙才没喊出声。
疼疼疼……实在太疼了!
下午,沈和易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手术室,没办法,他们科不放假的,人只要有气,就要来干活。
他微笑着,准备主动退出一条道,让舒浅独自享受偌大的房间。
直到他注意到她边用餐边流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
舒浅退了针,放一根软管进病人的动脉血管里,留在外面的部分接动脉血压换能器,这样麻醉监测屏幕上就会显示一个实时动脉血压,可以更直观地看到病人的血压变化,比老式定时袖带血压更加灵敏。
舒浅还可以从这根管子里抽动脉血,进行术中血气分析,手术时间一长,血糖乳酸容易高,电解质容易紊乱……这些会影响术後恢复。
一位优秀的麻醉医生,绝不只是让病人活着进来活着出去以及术中不要醒不要动这麽基本的要求。
手术做完了,病人送去ICU了,ICU打来电话,说病人血糖26,k+2。8,人是醒了管也拔了,但吐得死去活来,一直叫痛……这些都是麻醉医生术中管理的失职。
「舒老师,胶带。」沈和易自觉地帮她撕胶带,他由衷地赞美她:「舒老师的动脉打得真好。」这夸奖是真心实意的,他以前在ICU和急诊轮转的时候,也扎血气,深知这是一项技术活。
不过ICU和急诊的病人都重,有时候遇到那种休克的病人,只能扎股动脉,股动脉在大腿内侧,长得非常粗壮,摸到差不多位置,一针扎下去。
护士笑着说:「你小子也拍起马屁来了!我和你说,你们今天要搞这麽迟,什麽马屁都不管用,手上动作快点,让我们麻醉老师快点下班才是正理!」
「还有!」护士说:「今天让我们干这麽多活,请我们吃饭!」
这也是手术室一个约定俗成了,组里要开大刀,已经知道要干到很迟,主刀就会自掏腰包,请一个房间的麻醉丶护士吃饭或者点奶茶。
沈和易说:「这是应该的,今天我们有饭的,中午十一点到。」
沈和易偷瞄了一眼舒浅,她已经坐下来开始写麻醉记录单了,沈和易说:「主任包饭,我请你们喝奶茶。」
护士啧啧道:「诶哟,小沈,最近股市赚了不少嘛?」
於是话题又转到最近的股市上面,不过也没聊几句,师傅到了,师傅抱头,沈和易在病人脑袋下塞了一个头圈,肩膀下垫了一个枕头。今天前两台都是内镜做,不开颅不上头架,仰卧位。
这样,病人就算摆好了。
沈和易下来准备洗手,从麻醉机一侧过去,和舒浅说:「舒老师,你想喝什麽?你先点,我等会儿发红包给你。」
舒浅也没客气,外科要洗手上台,所以点外卖的活一般会随机交给台下的人,比如巡回护士或者麻醉医生。
舒浅问他们想喝哪家,他们都随便,於是选了一家离医院最近的奶茶店。点好之後,舒浅告诉他们:「我定了十一点到,等会儿让师傅拿饭的时候一起拿一下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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