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窗台透射进来的光太过刺眼,她睫毛轻颤最先反应过来,压下极速跳动的心脏别开眼,换了个词。
「因为一场意外,我们就要把以後都搭进去,两个家庭丶两个人从此捆绑,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我们两厌一辈子,你告诉我,你提结婚是认真的?」
感觉走廊上都是自己的声音,她垂落在身侧的食指不停扣着指侧的肉。
没有去看沈和易什麽表情,舒浅听到自己非常不友善的尾音,霸道的,甚至盖过窗边刺眼的阳光。
「沈和易,这真是你想负责的承诺,还是只为了恶心我的驱赶?如果是後者,你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我同意打掉他,但你要支付打胎的钱。」
到底是她任性,让小姨平白操心这麽久。
既如此。。。。。。她抚上自己的小腹。
有个孩子,再来个丈夫,然後顺理成章的结婚,岂不是解决了她一直以来忧心的事?
这麽想着,舒浅迅速回到病房,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自己揉搓成团的白纸。
展开,清雅端正的数字随着不平的纹路映入眼帘。
蹑手蹑脚走到安全通道,无数次呼吸後的心里建设中,舒浅终於拨通了已经记下的号码。
一声。
两声。
接通。
「你好,哪位?」
清冷的,拒人千里的声线在耳边响彻。
指尖轻颤,舒浅拿近了手机,「舒浅。」
「嗯。」
好冷。
再次调整呼吸,她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抱歉在考虑期间打扰你,但我想说。。。。。。」
伸了伸有些僵硬的指尖,她望向远处的灯火,「三年,我们协议结婚三年,然後各自离去。」
「你觉得怎麽样?」
段泽明也顾不上争口舌,忙不迭朝着已经走到场外的沈和易跑去,追上他。
「心情不好?」
喝水的动作一顿,他看来。
段泽明解释:「打挺猛的你今天,後面我都差点跟不上了。出什麽事了?我看你上个周就有些不对劲的,不对,是上上周,诶?好像是上上上周?」
把电解质扔给段泽明,沈和易拿过毛巾擦着脖颈的汗。
「没事。」
「你肯定有事!」跟狗似得闻着味就寻过来,段泽明眯着眼瞧他,「你中午干嘛去了?接近零度的天,你穿件衬衣就来了,你外套呢?」
打开手机的沈和易点开通话记录,那里并没有未接来电,未展开的眉心又蹙了蹙。
今天在医院,他处理好住院事宜後和舒浅没碰着面,又赶上她家里人来,和道现在自己不方便露面便在护士站要了张纸,写下注意事宜和自己的电话请护士帮忙转交。
现在想想,注意事宜她守着医生自然是不需要他多此一举,只是当时的他,已然忘记了这麽显而易见的问题。
「呐呐呐,还一直看手机,你和道你今天拿手机的次数比你这一年的次数还多。」
似乎也意识到了,沈和易看过来,「哪有这麽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