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孙夫人送来沐浴用的香粉,说是去乏效果极好,她见我在您身边,便去差人置弄热水了。」
「对了,惠贵妃叫我进宫去听戏,具体日子定下来了没?」
「还没有来传话,估计要过些天了。」
……
林知瑶今日的话又多又刻意,就这样,还不如梁颂年反常。
那位是认认真真在吃饭,没一丁点多馀的情绪,安静的仿佛这屋里就没他一样。
就在林知瑶忍不住要去问他什麽意思的时候,梁颂年撂筷了。
「我吃好了,夫人慢用吧。」
林知瑶喊他:「梁颂年!」
「怎麽?」梁颂年平静的望向她,好像在耐心的等她接下来的话。
林知瑶突然泄了气,扭头走了。
对饭桌上奇怪氛围全然不知的银花,此时在林知瑶主屋不远的暖阁,已经将泡澡事宜准备就绪。
「他什麽意思啊!」
这边银花刚要开门去看主子的晚膳进度,就险些被门掀了个跟斗。
好在她平衡感极佳,立刻稳住了身形,没真摔出去。
只是,这质问……
银花一头雾水,既没听清也没听明白,「小的没什麽意思,不知…不知您正往里进……」
「饭里下哑药了?光吃饭,连个声都不会出了?」
林知瑶整个人都气冲冲的,嘴里还在自顾自的念着,银花声音太小,她压根儿没听见。
金花跟在林知瑶身後进了门,拉住还在云里雾里的银花,耳语道:「没你的事儿,你哪能给她气成这样。」
银花後知後觉的想到了梁颂年。
金花又道:「刚刚碰到哪了没?」
银花摇摇头:「没,不碍事。」
「那就行,」金花扬了扬下巴,「去放香粉吧,她且要气一会儿呢。」
银花听言上前,只半步,便又退了回来,苦着脸与金花道:「算了算了,金花姐姐你去吧,夜凉,我去给主子取披风来。」
说完,她扭头溜了出去。
金花无奈笑笑。
「前几日脾气不是挺大的嘛!」
林知瑶对金银花的窃窃私语毫不知情,直直进了屏风便开始宽衣解带,嘴里不停。
「是,这事我没与他提前商量,但他这是什麽意思?不满意就说出来,现在这算什麽态度!」
「若是不说话便不对,那夫人觉得他该怎麽?」
金花接着林知瑶的话,同时将沐浴的香粉顺着木桶边缘散了进去,再伸手去接林知瑶脱下的衣衫。
「鼻子下面又不是装饰,」林知瑶扁着嘴试水温,「有什麽不能说出来。」
「怎麽说?」
金花边将林知瑶的衣衫整齐的挂在一旁,「要当着江大人的面发脾气?还是要当着我们这些下人的面跟您呛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要等没人了才跟我吵?」林知瑶哼了一声,「那我可不敢回房了,若是动了手,可是要给我打出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