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指腹覆在他死茧厚厚的掌心上,「你手中为我造下的杀戮,我不会让你来生路难走的。」
安钊哼声:「谁还看来生?我就不信这些,我只信自己……哦对,还有娘子你。今生过完就过完,我从不指望来生如何,所以我很珍惜和娘子的日子。」
说着说着,这货又委屈劲儿又上来,控诉她:「这一生本就短暂,前十多年没遇到过你,成了亲还分离一年之久。你没良心!」
盛浅予抓住重点:「原来小郎君捡到我时才十多岁啊?十几?满十八了没?」
「……满了。」
「我叫你一声小郎君没叫错吧?我当时二十,足足比你大。」
「这是重点吗?」
眼见他怒气又上来了,盛浅予哄着:「好了,莫要哭了,以後我去哪儿都将你拴在这腰带上,旁人用刀割都割不下来,可好?」
「谁要拴在你腰带上。」安钊耳根红红的,低头应。
他忘了他这两年本就窜得高,虎背熊腰的,将她衬得格外娇小,低头就能对上她那双含笑的黑眸。
接着,他就看到她撇过头去,小拳拳即便抵住唇瓣,也抑不住笑出声。
「……」
「抱歉抱歉,我以前就知晓小郎君口是心非可爱得紧,这麽长时间没见,又忍不住被你可爱笑了。」
又被哄得晕乎乎的安钊:「那……哪有你这样哄男人的?男人不喜欢被夸可爱。」
「啊。」她轻声感叹:「你不喜欢被我这麽夸?」
「你夸的话……我就丶就勉勉强强接受了吧。」
如此可爱,反差萌的小郎君。
她怎麽忍得住?
她踮起脚尖,又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被愣了下,见她要收力,连忙圈住那纤细的腰肢,抗议道:「不行,我还要。」
「大清早的,不能纵欲过度……」
「没关系的,就来一次,不算纵欲过度的。」
「可……」
「就一次,我轻轻的。」
「好吧。」她叹息道。
好不容易穿戴好的朝服,又散落一地。那床帐摇摇晃晃的,如波光粼粼的海面,漾得水滋滋丶热乎乎的,一口气喘过来,又被另一个大尺度姿势压了回去。
就这麽在巅峰和死亡边缘游走,两人都有些忘我。
岂止一次啊!
事後。
安钊抱着她不停亲吻:「出去一趟,你身子都养好些了,那我等你一年之苦便不算苦了。待我们找到继承帝位的孩子,我陪你一起再下西洋!」
盛浅予还没应,就听养心殿外公鸭嗓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幸得裸露的肌肤没留下痕迹。
又是一阵紧急下的胡乱穿戴,二人才去了金銮殿。
殿上金碧辉煌,柱上刻着活灵活现的金龙,躲在遮天避雨之中,龙眼炯炯有神,气压低得殿下大臣们参见陛下後,无人敢起身。
他们的女帝,终於回来了。
……
红薯和土豆第一年作为稻种播种下去後,第二年收获发放至各大城池才大量种植。不过三个月收获,几年後便实现了家家有馀粮的状态。
这可是前所未有!
不仅如此,红薯吃腻了还可以做成红薯粉,土豆淀粉和红薯淀粉都有营养价值,也容易储存,被盛浅予推广後,燕国上下民生幸福指数高涨。
她带来的奢侈物并未充国库,而是建立於南水北调。
南边水多,耕种的土地少,北边水少,平地多。如若南水北调能成功建成,能解决更多北边用水问题,而南边影响不大。
她的想法刚提出,就得到众臣反对。
太冒险了,投入太大了。如果成功了还好,败了?轻则人生一大败笔,重则成为後世警惕的污点,抹都抹不掉。
盛浅予并不在意成败,只有尝试了才无憾。
知晓这些大臣不是小郎君那般好糊弄的,所以她开口便是:「下西洋投入多少,又收获多少?
投入是朕的私腰包,没动用国库分毫;收获自然也是朕自己的。之所以这麽说,并不想各位站在燕国利益上与朕争辩,而是想和各位分析清楚,风险是朕自己承担的,不会损害百姓利益,更不会动摇国之根本,若成功,那便是为黎民百姓,子孙後代造福!
朕不在意後世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