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至少没傻到底。
两人各讲各的,明显是他多心了。他拿出银三事,回到油灯下仔细查看。
她盯着他,盼着他找出点什麽,又担心他真的找出问题来——在她心里,居士是第二好的人。那麽慈悲的人,不可能害小英。
他将东西收进袖中,抬头见她在等,小声说:「我再琢磨琢磨。」
她不会动脑筋,但会察言观色,方才分明有了些什麽。
人命关天,不能随意揣测,他是很谨慎的人,才会留有馀地。
她提醒自己:要有耐心,不要添乱。
「丸子几时上锅蒸?」
他将躺椅搬到大灶旁,往上一躺,闭着眼使唤她:「天就要亮了,把火烧旺点。」
他打了个哈欠,接着说:「去省里拜访巡抚老爷,那边出了大事,他们吃了闭门羹,连夜往回赶,明早才能到。你预备在那就行。」
她蹲在灶边,先掏炭灰再慢慢填柴,偷偷回头瞧一眼,被他逮个正着。
好像恼了。
该怕的怕,该慌的慌。
这话是他教的,她不躲了,蹲行到他旁边,趴在躺椅扶手上,小声说:「你这麽厉害,怎麽会轻易掉别人的坑?我猜你是故意的,故意被罚,故意背经书。是这样吧?」
他转怒为喜,先扬眉再睁眼,扯出一个笑,柔声说:「继续。」
方才好似小英附体,突然就精明了。再往下,没话可说。
她老实摇头,他起了点兴致,好心教她:「先前跟着谁,如今跟着谁?」
「少爷,老爷。噢,大老爷比二房的少爷厉害。」
「还有呢?」
她仔细回想小英和她说过的话,接着说:「曨少爷要守父孝,这三年不能吃酒肉,不能科考,不能买官,不能外出寻欢……」
「停!懂了吗?」
她点头,突然伸手,将东西送到他嘴边,讨好地说:「你吃,很甜。」
白糖糕就在嘴边,舌头一伸就能卷入口。他有些别扭,不想就这样吃下去,但更不愿意在怂货面前露怯,张嘴吃了。
很快就後悔了!
「小英留给我的,只有这三块了。我们都爱吃,你愿意帮我们,她肯定乐意分……你怎麽了?没坏,这天气东西不容易坏,不信我吃给你看。」她毫不犹豫将第二块塞进嘴里,含着它嚷,「你看,还是甜的,很好吃。这块也给你,你再尝尝,真没坏!」
阴沟里翻船。
他呸了半天才吐乾净,从椅子那面翻下去,拒绝再次被「下毒」。
第9章依靠
不能叫她看扁,他随口糊弄:「想起有个要紧的地方该去看看,耽误不得。你不要睡,留神门窗上的动静,他再来,你肯定打不过,只管点火烧屋子。他半夜偷偷来,就是不想惊动外人,一旦有了大的动静,绝对不敢多留。」
啊?
「烧坏东西,会连累婶子她们……」
脑仁疼。
他磨着牙低吼:「赖到他身上不就成了。不然好好的,你做什麽要烧屋?」
「哦。」
他每回偷偷来,都是走的西边第二扇窗,她学精了,借相送之名跟过去查看。
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他哼了一声,当她的面飞快地拉扯,原本什麽都没有,手里凑齐一团,才看得出这里还有一条细丝。也只有这麽细,才能在窗缝里捣鬼,让原本只能由里往外推的窗,任由他开合。
厉害。
他翻出去,走了。
外边风停了,屋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灶膛里柴火的小欢腾,还有陶锅里的小咕噜。
呀!忘了给他盛汤,难怪不肯吃白糖糕,饿肚子难受,生气了呢。
还回来吗?
她先盛出半盆放在一旁晾着,等他回来了,再从锅里舀些滚热的掺进去,正好不烫不凉。
她心里有事,闻不到饭菜香,肚里也不觉得饿。晚饭只吃了两口,饼子还在,摸着梆硬,先在灶边烤软了,再掰碎泡进汤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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