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柳试了半天,最终选择放弃。
他跪立在程放鹤面前,俯身造成压制之感,“侯爷不必挣扎,今夜,你无处可逃。”
程放鹤:?
霸总言配上你这身材,违和感满满。
他活动了一下那条无处可绑的腿,根本不用挣扎,这绳子一拽就开,还可以一脚把纪柳踹飞。
纪柳自顾自走他的霸总剧本,猛然挥手,掌风扇歪了桌上的红烛,硬是没给灭掉,最后动嘴才吹熄。
屋里陷入漆黑,程放鹤已感到不对,“说说看,你在做什么?”
“侯爷别问,乖乖的,”纪柳缓缓低下身凑近,“垂碧让您舒服。”
听了这个回答,程放鹤脸色一冷,一把挣断松松绑住的绳子,推开与自己越贴越近的胸膛。
原来季允并未把所有事都告诉纪柳,比如自己为白月光量身定制的性癖,他就没说。
“本侯从未怀疑过你的身份,”程放鹤将人推到一旁,拢了拢被扯开的衣襟,“但即便是纪垂碧,也不能不守本侯的规矩。”
隔壁传来一声低吼,接着是长久的静默,似乎终于结束。
程放鹤把绳子扔到一旁,起身点上灯。很快,听见店家在外叩门,“侯爷,隔壁的公子收下银子,答应换房了。”
……
季允策马赶到南风馆时,见自家军士里里外外守着,略感安心。
现在只要等侯爷快活完,再送他回去就好了吧?
可季允下意识攥紧拳,紧绷着身体站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问领头的将官:“临川侯在哪间屋子?”
那将官没看出自家将军情绪不对,想都没想就回道:“只听说侯爷进了二楼靠窗的屋子,具体哪间得问里头的人,属下去给您问问?”
“不必了。”
季允望向二楼那四间屋,其中两间亮着灯,透过窗能看见烛火跳动。
左侧那间烛光较为平静,窗缝里漏出水汽,似乎有人在沐浴€€€€只是在沐浴。若在沐浴时干了什么,应当略带摇曳才对。
右侧那间就激烈多了。烛光始终大幅摇摆,一看就知屋里人动作剧烈。后来窗纸上还贴了一对手掌,接着是脸颊,忽轻忽重,忽上忽下,最后无力地滑落,像是某种恶作剧,刻意做给街上的人看。
与之相伴的,是越来越响亮的喊叫。嘶哑,绝望,又快活。
季允的呼吸陡然粗重,他死死盯着窗户上的手掌和脸颊,试图辨认与心中那人有几分相似。
越看越像……
面部不受控制地抽搐,手掌被缰绳勒红,双腿下意识夹紧马腹,弄得战马不安地踱步。
左侧屋里的灯忽然熄灭,很快又亮起。与此同时,右侧的烛光终于不晃了。
季允感到心口阵阵紧,像是有人掐住他一颗心,下一瞬就要揉碎。他浑浑噩噩地下马,踉跄一下险些栽倒,紧绷着身体走到南风馆门口,顺着楼梯望向二层。
他无比期望看到侯爷从左侧的房间走出来,纪柳侍立在旁也不要紧。他们或许只是来南风馆听曲,或许只是用过饭觉得累了,在房里沐浴歇息……
“吱呀€€€€”
被推开的是右侧的门,季允望向门口,像是被什么卡住脖子,甚至忘了如何呼吸。
€€€€临川侯歪倒在纪柳怀里,让人扶着小步出门,似乎身上别扭不敢迈步。他衣衫鬓松松垮垮,腰间的带子还系串了位置,栀金色衣襟之下,脖颈上布满刺目的红痕。
却不比临川侯眼尾那点艳红,在动情后尤为鲜亮,还有那微张的唇、餍足的眸光,无一不昭示着方才房里生的事。
季允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