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底承受不住還是招了,眼尾掛著兩滴憋笑憋出來的淚珠:「放,放在外套里。」
「外套?外套哪裡?」這破棉襖也沒口袋啊。
周鳴耀紅唇鮮艷欲滴,指了指小腹。
好傢夥,感情是塞在肚子裡保暖啊。
沈姜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這個少年總能給她各種莫名其妙的感動。
見她一直不說話,周鳴耀有點擔憂地望著她的方向說:「如果你覺得不衛生的話,以後我不放了。」
溫情被他打碎,沈姜好氣又好笑:「那我之前都吃七八次了,要是嫌不衛生,你能補償啊?」
少年十分認真地點頭:「可以。」
沈姜哭笑不得:「那你說你怎麼補償?」
「我,我以後打車給你送過來。」
「好啊,這個補償好。」讓葛朗台花錢打車,實在不容易啊。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周鳴耀悄悄鬆了口氣。
沈姜見他這樣,無奈笑道:「騙你呢,這不隔著塑膠袋嗎,怎麼會不衛生,我沒那麼多窮講究。」
周鳴耀也笑,其實她知道她是開玩笑的,這麼久了,沈姜是什麼性格的人他早看透。
「哎,我問你,你把剛出鍋的板栗糕塞肚子上不燙嗎?」
隔了二十分鐘的板栗糕每次吃到嘴裡都覺得好熱乎,剛出爐的放在肚皮上,那得多燙?
少年搖搖頭,眉目乖順地低垂:「不燙,隔了一層衣服。」
沈姜罵他:「呆子,以後別這樣了,涼了就涼了,涼了照樣好吃。」
周鳴耀搖頭,不贊同地說:「口感差距很大,冷了會膩。」
沈姜沒好氣睨他:「膩了我就少吃兩個,你幫我吃不行啊?」
愣了半秒,少年低低笑出聲。
「行。」
他笑時瞳孔雖然沒有焦距,卻有光,睫毛的陰影在高挺的鼻樑骨上砍出一道褶,又乖又柔。
後來的日子,練琴在沈姜心裡已不再只是一項應付了事的任務,反而格外期待見到那個給她帶點心的少年。
就像小時候在幼兒園放學等媽媽來接一樣,期待媽媽今天又會給她帶哪種口味的小蛋糕。
……
幽清街巷,細雨淅淅瀝瀝灑落,寒風猛烈而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