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抓起方若的手指,割破她的指尖,就着她的血在纸人眼睛处点了睛,点上眼睛的纸人眼珠子到处晃动,忽而它瞧见床上与它一模一样的人。
眼珠子拼命地往右边转,几乎快要转到脑後。
司遥拍了拍纸人的头:「老实点!」
那纸人被训,眼珠子一骨碌又转了回来,直地盯着司遥瞧。
司遥千机铃为引,将方若身上的一魂一魄勾出,引进纸人内,就在灵魂入体的瞬间,那纸人便迫不及待地扭动僵硬的身体,安静的屋内皆是纸张摩擦的声音。
司遥拿起准备好的碗,里面装满了朱砂,再将自己的血以及画好的符咒灰烬混合一起,爬到床上,将方若的衣裳都脱了下来。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司遥哼笑一声,到底还是要脸的。
她将这些朱砂涂满了方若满身,七日後,若纸人成了灰烬,此事便成了,只是方若失了一魂一魄,日後怕是会病痛相缠。
人生来一辈子的命运便已注定。
方若进了极乐坊市,若只是想去除身上的味道,代价倒也不必如此大,可她还求了美貌与如意郎君。
司遥看了她的八字,她命中并无贵气,强求只会适得其反,如今她虽与李天赐订婚,可李天赐此事之後不是瞎便是痴,又何来如意郎君一说?
司遥打开门,方老太太即刻迎了上来,满脸焦急:「大师,如何了?」
「七日後才见分晓,若是不成——」司遥净了手,她的目光瞧见堂内还坐着个脸色发白的年轻人,是李天赐。
司遥走到他面前:「怎麽起来了?」
李天赐气若游丝:「父亲都跟我说了。」
司遥等着他继续说,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不想成瞎子也不想成傻子。」
「我会试着习惯,可以吗?」他的目光带着乞求。
「不可以。」司遥冷声道,「你是活人属阳,那些东西日日吸你的精气,直至将你吸成乾尸死亡!」
李天赐的脸色煞白,他看向李神医。
「好孩子,眼睛闭上,大师说了不疼。」
李神医冲着司遥使了个颜色。
司遥了然,此事不难,司遥将千机铃在李天赐的眼前晃荡几下,铃身上环绕着荧荧亮光,片刻後,铃铛上的光更亮了。
李天赐再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李神医坐在一旁,早已浊泪满面,他紧紧抓住李天赐的手,放低声音:「天赐,别怕!」
李天赐恍惚想起娘亲去世时,爹爹也像此刻一般,紧紧将他搂在怀中,抓着他的手:「天赐,别怕!」
事情处理完毕,李神医与方家千恩万谢地送两人出去,司遥打开用红布包着的银钱,叹道:「终於还是吃上了老本行!」
「你非鲤州人士?」
山尘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司遥怔了怔,她眨眨眼:「我忘了。」
山尘沉默着,轻声又问:「没想过找回他们吗?」
「自然是想的,可茫茫人海如何寻?万事随缘罢!」
司遥看向山尘:「怎麽突然关心我?」
「是不是想通了要做我徒弟?
山尘心不在焉地摇头,并未说话。
看着他的背影,逆着晨光,说不尽的落寞与孤寂。
两人回到春山镇时已至晌午,司遥进入屋子就翻箱倒柜,将一本陈旧的书找了出来,熟练地翻开。
两人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查阅,只见上面记载:女娲塑人,捏其身,点其目,塞骨血,安三魂七魄,制五脏六腑,取天地气运,人始成。
「方若的骨血,李天赐的眼睛,也就是说凶手典当的必定是三魂七魄,五脏六腑,抑或气运!」司遥分析,「若取走了魂魄凶手只怕已经魂归太虚,若取的是五脏六腑哪怕活着也是卧病在床,若是取的气运,或多或少皆会受到影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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